包括任人欺辱,身不由己。
公主前半生如何,后半生便不如何。
如此公主仍觉得我只是贪色?
她想反问一句若不是贪色还能如何,但此情此景,他的身影几乎已经将她完全笼罩住,她又想起那夜,他的目光也是如此带着火一般的烫意,这样直视着她,令她没由来得头晕目眩。
大胆,放肆,而格外坦然诚恳。
商姒的心在一刹那几乎停跳,她抿起毫无血色的唇,只冷静地反问道:我若还是不想,世子会用强硬的吗?
迟聿的眼神一刹那变得深沉冷凝。
良久,他直起身子,淡淡道:会。他侧眼望她一眼,我对你,是势在必得,无论手段。
商姒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是松了一口气,或是憋闷得紧,他越是这般笃定自信,她越是觉得头皮发麻。
翌日,商姒回去时,便见之前在窗外聒噪的宫人们都不见了。
人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畏惧之色,商姒微有诧异,没想通为何突然如此,随口问及,蓝衣便解释道:她们克扣公主膳食,无礼在先,世子已将她们都罚了。
蓝衣说起其他人时,神态极为自然,除了脸色透着些许苍白,旁的地方与平日并无丝毫诧异,若非提前知晓蓝衣也被迟聿罚过了,商姒都不会知晓蓝衣这一身裙衫之下,分布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她微微颔首,心底却在冷笑,待到蓝衣弯腰为她除去一双丝履时,冷不丁开口问道:她们被罚,那你呢?
蓝衣动作略顿,垂眼不言。
商姒脚尖微抬,以趾尖勾了勾她的下巴,嗓音透着一股凉冷,连你主子都不急着对我如何,你却暗中作祟,这一顿教训可让你长记性?
这举动不可谓不侮辱人。
但商姒生得极美,身材欣长,长腿撩人,这样的动作被她摆出来,却像是美人午后慵懒的闲倚轻语。嗓音清冷,如她与清高对应的皮囊,故而她这般的举动做来,不显得令人厌恶,反而让人感觉随性轻挑。
但她所为却真的透出一丝报复之意。
蓝衣蓦地松开手,抬头看着商姒道:能让公主不继续做缩头乌龟,蓝衣有何过错?
商姒微微眯眼。
蓝衣淡淡一笑,低头将商姒的袜子除去,起身道:公主与其为难奴婢,不如好好思考如何应对下一次。蓝衣帮公主,只是觉得公主对世子的意义不一般罢了,公主若不进一步,当真以为自己能明哲保身么?
商姒慢慢重复道:不一般?
人人都说她不一般。
她倒是不知,她哪里又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