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还是钱好使!
新娘子屋里出来传话,说要催妆诗,就更难不倒这群人了,大半都是科举出来的,做个诗费什么事?很快,催妆诗不要钱似的往里送,夸赞型着急型浪漫型什么样都有,你就说你喜欢哪种吧,要多少有多少!
负责默录的小厮奋笔疾书,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一首首诗就送到了阮苓苓的梳妆台前。
因为迎亲队伍太快,有些诗甚至没办法写清楚是谁做的,小厮自己都没看清。
阮苓苓却一眼能认出哪首是裴明榛的。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需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这是在说,你根本就不需要化妆,快点嫁给我吧,眉毛留着我给你画。
阮苓苓心里呸了一声,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这样,大胆又撩人。
捏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时不时掠过这些诗,她心跳越来越快。马上,她就要嫁给他了,伴在他身侧,做他身边的人,和他生儿育女,一辈子不离开
神思抽离,眼前一切似乎变得朦胧,人们来来去去的脚步,各种热闹的声音,她全部看不到也听不到,只静静坐着,任所有准备就绪,视野变成红色,是红盖头盖了上来。
被喜娘扶到堂上,她看到了裴明榛的鞋子。
他和她一样穿了一身红,连鞋子都是,可大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并不难看,也不局促,很是大气。
她听到了安平公主和驸马同裴明榛训话,都带着笑,带着祝福,并不严厉,裴明榛却回应的很郑重:请岳父岳母放心,未来不管我在哪里,她都会在,此一生,我绝不负她。
阮苓苓又哭了,因为裴明榛的话,也因为要离开公主府,自此,再也不能回来长住。
喜娘在一边说着吉祥话各种安慰逗乐,安平公主扶着小郡主的手,两个人眼睛都有些微湿不舍,小郡王跳了进来,喜乐声高亢不停,房间气氛十分热闹。
就在这里,阮苓苓感觉身体一轻,她被裴明榛抱了起来!
裴明榛也不说话,抱了她就走。
小郡王就急了:不是,这怎么回事啊,该我背的!姓裴的你抢亲!
跳着脚就追了出去。
裴明榛脚步更快,才不会给小郡王追到。
阮苓苓的视角,只能看到裴明榛的下巴,紧绷又带着些得意。
她知道的,他就是小气,就是想自己抱她,不让别人碰。
兄弟背新娘上轿为的本就是一个好喻意,新娘子不能脚沾地,可新郎愿意自己来,别人不会拦,反而更祝福,接下来人家就是两口子了,你拦什么拦?找晦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