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的很快,面上不动声色,表情和所有遇到类似情况的普通人一样,意外中带着警惕,还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表现出来的小惊喜:这种话还请不要再提,我已经定亲,也不太记得你。
何庸笑容很是宽容,隐隐透出一抹歉意:是我失礼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过去祸害小姑娘,何况你对我来说并非一般人?你别误会,我只是太开心,它乡偶遇,见你眉眼郁结有些放心不下,你未婚夫对你真的好么?
正戏来了?
阮苓苓顺势低头,做出沮丧的样子,并没有说话。
何庸就叹了口气:其实高门大户也没什么好的,小富即安,平安和乐也没什么不好,咱们老家地方小,人情味却是足的。你父母当年对我有恩,我也一直想报答,无奈归乡时已物是人非,苦无机会,若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阮苓苓看着他,声音低低:为我得罪裴家,你真的愿意?
何庸:其实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他是官,我是商,但谁叫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人呢?没遇到你,我和他谈生意就好,遇到了,自然是你父母当年对我的恩情最大。不过你要是很喜欢很喜欢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也没关系,全看你心意,这些时日我都会在,你想清楚后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话说的很漂亮,舒缓温情,让人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到最后,眼眶竟有些湿热。
不想谈这件事,也可以和我一起叙叙旧,想一想当年。你父母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来让你伤心,我只是也很想念他们。
如果阮苓苓是原身,一定会被这句话攻陷,逝者,悲思,是拉近人距离的最好工具。
她没接这话,只偏了头,问:你和裴明榛在谈生意?
看起来不像打探消息,只是紧张难受,想要岔开话题,随便问了一句什么。
何庸点点头:嗯,粮食生意,我在西青来往做生意多年,裴大人初来乍到,有些东西不熟,卡的太紧,但我们可以协调外面的事,你不用关心,只想着自己就好。我来找你,只想你高兴一点,如果你愿意,我还想给你办点嫁妆,实在不希望你拒绝。
阮苓苓‘怯怯的,‘警惕的应对何庸,又‘不愿离开,一直和他说话,哪怕只听他说话,她也很高兴。
何庸对此境况十分满意,再接再厉,说了很多话。
然而他说的越多,阮苓苓心里感觉越不对劲,面上越不懂声色。
她突然察觉到一件事,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似乎有旁的危机在默默发酵。
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例子,裴明榛正在面对着什么事?想想这阵子小郡主和小郡王也总是很忙,家里很是安静,见不着人影,外面的事他们也很少提,但这些安静真的是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