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太让我失望了!
裴文信突突突发一通火,根本不等方氏解释,甩袖子就走,留方氏一人站在原地,脸臊的红。
好不容易余姨娘走了,丈夫终于觉得妾是坏家之源,没有抬新人,开始和她恩爱起来,她也难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不成想竟然是她过得太舒服,把所有危机感都忘了么?周边下人们大气不敢出,这是多久了,夫人第一次这般受老爷责骂,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妈妈挥手让人散下,关上门,慢慢跪在方氏跟前:这次都是老奴的错,要不是老奴糊涂了,提这么个法子,把邵表姑娘接来,夫人也不会莫名其妙挨这一顿夫人罚老奴吧。
方氏慢慢坐到椅子上,闭了眼:若要怪你,更该怪我,你再提建议,我不同意,她也进不来。
周妈妈愤愤:说来说去还是得怪邵锦淑不争气,以为她是个好的,机灵懂事,结果不惹麻烦便罢,一惹竟然这么大
就在这时,下人小心翼翼的过来传话,说邵姑娘来了。
周妈妈立刻皱眉:没见夫人忙着呢么,什么事都来传?过去说一声,不见,请她这几天都别来!
方氏却抬了抬手:算了,让她进来吧。
周妈妈:她必是过来为贴身丫鬟求情的,还是别见了,没的让夫人烦心。
方氏眸底暗芒微闪:见一见也好,见完她就死了心,也长了心了。
周妈妈沉默片刻,福了身:是。
很快,邵锦淑被下人引了过来,进门就跪了下去。
姨母对不起,我给您闯祸了!她身子伏的极低,声音也带着啜泣,我知道这话不应该说,您接我过来,一片心意难得,我该好生报答的我在这里只有姨母一个亲人,万事只能靠着您,我着实不知道怎么办,姨母您救救我吧!
方氏细长手指端着茶盏,低头缓缓啜饮,很久都没说话。
厅堂内十分明亮,灿烂阳光顺着窗槅洒进来,铺了一地,风和日暖,蝉鸣声声,这本该是个很闲适的午后,可因现下过分的安静,所有安和一扫而清,慢慢变得压抑,变的凉意阵阵。
邵锦淑感觉地板寒凉顺着膝盖缝隙爬上来,冷的她有些不安。
啪一声,是茶杯盖落在茶杯上的声音。
并不大,可在安静房间里,好似重锤,重重敲在了心头。
邵锦淑一抖。
接着她听到了方氏的话:你也知道,你是我接来的。
话音生疏,再无往日的温柔亲切,邵锦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弱弱回应:是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