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梦到千婴?为什么只是荡了荡秋千,眼睛一闭一睁就去了个鬼屋一般的院子?那是什么地方?还有那森林,为什么天帝会在那里?
心里有一百一千个为什么,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我有些烦躁,觉得这小小卧室也是憋闷得慌,又喝下两杯冷茶后,还是决定出去透一透气。
吊脚楼是一如既往的到处吱呀乱响,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这二楼只住了我、善颂、宗六和国之方四人,一山、翡青和刘禄三位专侍在一楼都有自己的卧室。也难怪之前常留居的众人都想来观星楼做事,待遇可比山下好多了。
我踱着步子往三楼的观星台攀登,还没走到顶端,一个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怎么,你也睡不着吗?
宗六一身单衣,坐在空旷的观星台中央。夜色里,青蓝的星辉照在他身上,朦胧了他眉眼的轮廓,一时间竟叫我看得并不真切,我一愣,脱口问道:是你?
是我啊,他扭过头微笑地看着我,整个人好像偷得浮生半日闲般放松,知吾。
你怎么也没睡?我走上观星台,见他在这天台中央铺了一卷竹席,鞋脱在一边,身边竟还摆了一壶茶。我有些乐,便也脱去鞋子坐到他身侧,这么好的雅兴?
今晚夜色正好。他仰望着星空说道。
我跟着他一起抬头看去,不禁再一次感叹这观星楼的名副其实。漫天繁星仿佛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的在头顶闪烁,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触及。
真是绝景我悠悠感叹。
是啊。宗六笑着提起茶壶,伸手就变出一只新的白瓷茶杯,给我倒起了茶。
我盯着他这无中生有的变幻之术,再接过他递来的杯子,白瓷竟温热,茶水还冒着白烟。哇、小六你真厉害
嗯?他一挑眉。
喏。我举起茶杯咂了一口,道:你虽比我小几百岁,但这一身修为真是远在我之上我摇摇头看向星空,我这一千岁真是光长岁数上了
你只是修炼不得法罢了。
我点点头,师父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哎、有些懊恼,也不知我是哪个环节不得法。
你今夜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没听到我的回答,宗六便又问了一次,有心事?。
我瞥了瞥他的侧脸,也不算有什么心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虽然也算不上个噩梦,我心里想着,只不过每回都叫人有些喘不过气罢了。你呢?我问道,是不是一直在想白天那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