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了一声,语气散漫,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像是想要用轻松的语气,掩盖住某种正在萌芽的、不可言说的情感。
——
司家庄园。
“回来了?”
司梁致被佣人抬进门的时候,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问话。
他抬眼看过去,就看见司维兴正戴着眼镜,双腿交叠在脚凳上,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到他进门,司维兴只是简单地抬了抬眼睛,神色都没变,就接着看报表去了。
“是的,刚从以钧的学校里回来。”司梁致的眼神暗淡了一瞬,接着很好地掩饰了过去,摆出一副丝毫不以为忤地模样,温和地笑了笑。
“嗯,怎么样?”司维兴手里的文件哗啦翻了一页,从站在身侧的助理手里接过笔。
“老师也没说什么。”司以钧温和笑着,抬手制止了前来要推轮椅的佣人,自己拨着轮子,往司维兴那儿走去。
“只是这孩子的确很有个性,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就有些不服管教,在学校里跋扈了点,让老师们不大高兴。”他一边走,一边说,最终在司维兴身边停了下来。
他轻描淡写地将司以钧的错处都汇报出来,接着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不过这孩子才多大,要教他,也不急这一时。先让他轻松地玩几年,也算是弥补之前的遗憾了。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咱们家里还是养得起他的。”
司维兴没说什么,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
司梁致像是得到命令了一般,知趣地闭上了嘴。
这是他们父子俩常年的相处方式。司维兴寡言少语,情绪从不外露,并且尤其喜欢清净。而司梁致则唯命是从,埋头做事,只说该说的话,向来不会多言,惹司维兴不高兴。
“嗯,知道了。”司维兴应了一声,权当是回应司梁致,告诉他自己听见了。
司梁致笑了笑,推着轮椅走近了些。
“父亲是在看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吗?”他上前问道。“昨天秘书送来我这里了一份,我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错漏。”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他在等着司维兴夸赞他两句。
这段时间,他联系上了那边的人,并且开始暗中和他们做生意。虽说涉及的数额不算大,还在可控范围内,但是还是让集团今年报表的数据好看了不少。
要知道,司家的企业自从前些年被司维兴做成了商业帝国,就像是进入了瓶颈,一直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而今年,他负责的那几个项目却全线飘红,效益可观,在整份报表里鹤立鸡群。
司梁致觉得,他是担得起司维兴的两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