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个副使所说,陈青被严刑逼供,只供出来那一条去往云南的路,那没有任何意义。”封天麒努力转动心思,“很可能十三部落的人连路的事都没有问出来,他们最开始只是想带陈青回去,毕竟他是需要被平反的功臣之子。”
毕竟若陈青想要直接回部落去,只要翻过一座皋兰山便是,何苦要往云南扎一头再在半路上让手下来演戏?
封天麟叹了口气,有些事他们不能逼陈末讲得太细,毕竟他也有他的不得已。为今之计,只有先弄清十三部落与燕王牵线意欲何为。而至于与宝藏和陈青有关的事,就等回去之后对陈末和盘托出,让他自己好好判断。
“你猜那个副使会不会直接把宝藏的事告诉燕王?”封家大哥一提到皇家就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毕竟若有宝藏之事,燕王夺嫡也就多了一个筹码。”
小侯爷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指尖把玩,半晌,忽然笑道:“我们在这瞎猜也没什么意义,要想知道更确切的消息,还要联络那位江如兰江姑娘。”毕竟出于某种人尽皆知的原因,江如兰对苏醒的仇恨已经是无可挽回了。
目前苏醒在门派中人望实在少得可怜,首先逼得妻子自废武功,然后宠妾灭妻使江宁郁郁而终,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让人对这种男人有什么好感。这还不算完,江湖人士大多不喜朝堂之事,而苏醒正是凭借与朝廷的裙带才在江湖上有了如今的地位。试问哪个倥侗派弟子看见他如此谄媚仿佛皇室的鹰犬会觉得心里舒坦呢?
苏醒能当掌门至今十余年,无非是倥侗派众人无力也无法反抗朝廷,只能逆来顺受。
如果能联合江如兰一众对苏醒积怨已深的弟子……那有些事情便事半功倍了。
“据说江姑娘不愿与父亲继母同住,便与她的师父一直住在后山僻静之处,也无怪她能探听到苏醒与十三部副使的隐秘。”封天麒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要和江姑娘详谈,还要你出马。”
“我是朝廷的人,她一个潇洒落拓的江湖儿女,怕是瞧不上我这样的朝廷鹰犬。”封天麟挠挠头,“而且我同女子打交道太少,这事还是大哥你去说比较方便。”
封天麒便哈哈一笑,“天麟你还是涉世未深,权谋倾轧你比大哥强百倍,可儿女之情你却不懂了。”他完全抛弃了风度翩翩的坐姿,一脚支在椅子上兴致勃勃道,“锦绣山庄是江湖中正派人士的代表,我师父是武林盟主江湖典范。如果江姑娘将此事告知于我,我作为锦绣山庄的代表对此事有所作为再正常不过了。那为什么江姑娘舍了我这条近路去找你这个‘鹰犬’呢?”
封天麟迷茫地瞅着他,不知道大哥又发了什么疯。
“江姑娘因为幼年时的遭遇,生平最恨对女子有所企图且意欲糟蹋女子身心的腌臜男子。”封天麒挥手指点江山,分析得头头是道,“她之所以愿意同你接触,正是因为你……”
是个断袖。
因为是个彻头彻尾的断袖,所以对她不会有企图,并没有丝毫威胁。
这番分析毫无破绽,封天麟瞬间对封家大哥充满了崇拜之情……那就见鬼了好吗?!
封天麒被推到门外,然后门扇“啪”地一下在他鼻尖一寸处摔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真是胡说八道!虽然封天麒说的一番话半点都没谱,但小侯爷决定还是要找机会和江如兰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