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残阳透过窗格,悄悄在纸上洒下斑驳光影。
福娃忽然道:“娘,你写错了。”
江晚晴醒过神,低头一看,方才在写的是《道德经》,写着写着,却又变成了一串一串的数字。
福娃仰起头,看了看她:“娘,你又在想家啦?”
江晚晴笑了笑,收起纸,揉成团扔掉:“福娃——”
福娃晃着小脑袋,道:“我知道,娘说过的话,一句都不能说出去,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说。”
江晚晴摸摸他的头,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嗯,好孩子。”顿了顿,又问:“小容子最近常陪你玩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福娃呆了呆,回答:“没说什么呀,他想和我作朋友呢,经常教我画画。”
江晚晴理了理他的小领子,将他脖子上戴的红绳和金长生果,藏在衣服下面,声音放轻:“这个挂坠——”
福娃立刻道:“不能离身,睡觉沐浴都不能,也不能让别人拿去,我都记在心里。”
江晚晴叹了口气,低低‘嗯’了声。
再晚一些,福娃回去后,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晚晴看着那艳光四射、风采照人的姑娘,微微一笑:“郡主来的正好,和我一道用晚膳吗?”
晋阳郡主瞄她一眼,语气不善:“本郡主早吃过了,你都这么晚吃饭的?”
江晚晴淡淡道:“今天晚一点。”
晋阳郡主哼一声:“我不问你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她打了个寒颤,极不愿想起这事,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你瞧这个。”
江晚晴拿到手里,只见白色的帕子上,绣了两三个圆圈,疑惑道:“看……什么?”
晋阳郡主有些不耐烦:“看我绣的牡丹花!”
江晚晴沉默一会,开口:“这几个圆圈,是花瓣?”
晋阳郡主道:“是我不小心扎破了手,流的血,你眼睛怎么回事?”她抢了过来,捏在手里:“听说皇上有一条你送的帕子,用了十多年,旧了。”
江晚晴点头:“是。”
晋阳郡主抬眸看着她:“旧了就要换。你……你教我。”
江晚晴怔了怔,声音平和:“好,你明天来找我。”
晋阳郡主一喜,转身离开:“说定了。”
宝儿在旁边听见了,神色不悦:“姑娘何必答应她?求人帮忙也没个求人的态度,郡主这脾气,换作奴婢,才懒得理她。”
江晚晴只笑了笑,语气越发平淡:“郡主说的也没错,旧了是该换了。”
原作中,晋阳郡主是当过皇后的,如今看来,这些贵女里,甚至包括她自己,对凌昭最情真的,也就晋阳一个了。
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出自本心,而非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