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笑了声,迈着大步如来时一般,未做片刻停留又走了。
金鹰跟在他身后,从姜琴娘身边擦肩而过,随后而去。
殿中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亦是同样鱼贯而出,不多时殿中就又剩原先的几人。
秦臻恭送了皇帝,直起身来,看了仍在喜悦中的云雒一眼,随后却看向了姜琴娘。
姜琴娘如芒在背,她默默地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哼,秦臻冷笑一声,姜氏,本官倒是小看你了。
姜琴娘心一紧,波澜不惊的道:民妇不知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的秦臻却并未再多说,他直接吩咐:来人,带下去,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内府,不然就视为自动放弃甄选资格,另,五年不得再入甄选。
这话一落,参选的绣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走动了。
姜琴娘跟着众人一并下去,临走之时,她无意看到云雒和秦臻对视了一眼。
她心里暗自警惕起来,盖因不晓得秦臻后手,故而姜琴娘步步走来皆是如履薄冰。
人都出去了,大殿之中,只余司绣的大宫娥和秦臻。
那宫娥略一犹豫道:大人,我观那云雒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臻蔑笑了声:不用在意她,一株菟丝,能翻出什么花浪来。
是,宫娥点了点头,又问:那先太后小相,可是真要给姜氏送去?
送!秦臻眼神暗沉,森森寒的像是暴风骤雨积压下来,很是骇人,先找出来,稍后本官亲自送去!
宫娥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在说什么,低声应下,倒退出殿准备去了。
与此同时,走出内府的皇帝挥手让身边的宫娥太监退后一些,他慢悠悠地瞥着金鹰,又戏谑地看了看他腰间挂着的那枚金鹰坠儿。
金鹰带着鹰头金面,全然看不见表情,只能瞧见微微抿起的嘴角。
皇帝眼底带笑:原来你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是姜氏来着,我当何等的绝色倾城,倒是没想到,你竟好一口艳俗的。
姜琴娘那相貌那身段,可不就是个艳俗的,虽说她骨子里清正,但那皮相,啧,瞧着却从来不正经。
金鹰没说话,只是嘴角凹陷的暗影深了深。
皇帝一把拽了他那金鹰坠儿,捻在指间把玩起来。
劳烦陛下将坠儿还与微臣。金鹰口吻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