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娘并不是苛待之人,她点头应下,便不再过问。
澄琉拾掇完了,再进来见姜琴娘在妆奁前绾发,她眸光微闪,很是好奇地就走到了绣架边:大夫人,参选绣品都准备好了么?可是要婢子也一并收捡起来?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动那绣品。
姜琴娘眉头一动,透过菱花铜镜,目光直射过去:别动!
澄琉手一抖,指尖离绣品堪堪只有半寸距离。
姜琴娘连忙起身,过去拽开澄琉,厉声道: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碰。
澄琉脸色发白,无措地点了点头:大夫人,婢子记下了。
适才,姜琴娘冷淡的道:去吧。
澄琉敛衽行礼,低着头出了房间。
姜琴娘绕着绣品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不对,才披了件外裳,准备往福寿堂一去,不管怎样,都要将所有的事支会给古氏知晓。
酉时末,姜琴娘从福寿堂回来,天色昏暗,阴云沉沉,她站在汀兰阁门口,眺望不远处的苍穹。
甄选会是在明日辰时?她问。
在外头玩耍了半日的赤朱心神还没归为,愣了下才道:回大夫人,是明日辰时。
姜琴娘皱起眉头:准备一些遮雨的蓑衣,拆开缝成大片那种,明日应当会下雨。
啊?赤朱跟着看了眼天际,好,婢子一会就去做。
姜琴娘提起裙摆,欲往屋里去。
大夫人,不好了,澄琉匆匆小跑过来,脸上焦急,重华小公子上吐下泻,忽然发烧了。
姜琴娘神色一凛:重华怎会突然如此?
澄琉摇头:不晓得,今日晚膳之时,小公子就用的不多。
叫大夫。姜琴娘吩咐道,脚步匆匆往勤勉楼去。
勤勉楼苏重华的房间,一阵阵的咳嗽声传出来,让过来的姜琴娘心都揪了起来。
重华,重华怎的了?她冲进来,没注意到坐在床沿的楚辞,微凉的手当先抚上了小孩儿额头。
平素精神百倍的小孩儿此时恹恹地躺在床褥里头,小脸潮红,嘴唇干裂。
他见姜琴娘,眼巴巴地喊了声:娘亲,我难受
乖,娘亲在,一会大夫来看了就不难受了。犹如在姜琴娘心上剜了一块肉,小孩儿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