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叹息一声:你和咱们家缘分浅,往后便是要送银子,你差个人回来就成。
她是真膈应姜家人,可又没法子,只得让姜琴娘少回来。
姜琴娘将酒坛子给赤朱放好,拍了拍手道:没事,我不怕他们。
罗氏不好再多说,她见着罗成进来便提醒道:你成叔来了。
姜琴娘朝罗成颔首,表情有些淡。
罗成轻咳一声,他看了一边的楚辞一眼,硬着头皮道:琴娘,回去好生休息,姜家那边我帮你敲打着,有些气性过了就算了,嗯?
听闻这话,姜琴娘绷着小脸,不苟言笑:我还是那话,我是苏姜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早年他们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了苏家,我这辈子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和他们没关系。
顿了顿,她又说:成叔,我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气话,好在今个重华无大碍,不然我就是剐了他们的皮都不够赔我儿子!
她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那也是有不能碰触的逆鳞!
罗成呐呐无言,一时间剩下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赤朱那头收拾好了,招呼了马夫一声,姜琴娘朝苏重华招手,她将小孩儿抱上马车,对白家人和罗成点了点头后,提起裙摆踩着马凳钻进了车厢里头。
一行两辆马车,又如来时般,迎着落日余晖,在金乌西坠之中缓缓驶出了罗云村,往县里的方向去。
姜琴娘心绪不佳,苏重华只拽着她袖子不敢打扰。
待马车出了偌大的桑园林子,黑漆平头马车倏的停了。
姜琴娘正疑惑间,宝蓝色纹绣长颈宝瓶的门帘被撩了起来,门帘之后,是楚辞那张斯文清隽的脸。
大夫人,我有要事要同大夫人商议。他说完这话,就看着赤朱。
姜琴娘不疑有他,一点下颌,赤朱从车厢里头出来去了后面的马车。
楚辞跃上来,苏重华眸子一亮,吧嗒吧嗒地凑了过去:先生,你的手怎么又变回来了?
楚辞哑然,他伸出手让小孩儿握着翻来覆去地看:我会变杂耍小玩意儿。
苏重华崇拜极了,而且在他心里,先生还
保护了娘亲,他捏起拳头,挺起小胸膛道:我长大了也要和先生一样厉害!
楚辞轻笑了声,只见他手腕一翻,掌心就多了枚雪白的骨哨,那骨哨拇指长短,通体莹白,像是白玉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