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堂侧身而立,望着望着,发出一声轻叹。
血染江山,流年兵荒马乱,御敌城上谁守岗?
夜间,银月悬挂树梢,世间如披了层轻纱。
猫猫萧湛堂轻语,话一出口便被风吹散。月华洒落,他的容颜朦胧不清,声音低吟婉转,透着无限的情思,呢喃道:宝宝们很好,你可有想我?
彼时他眉目如画,俊雅如芝兰玉树,端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彼时,两个穿着盔甲的战士朝这边走来。
年长些的应该是个战将,约摸二十四五岁,脸上有些许怒意,正拉着一名娇小的白净士兵。他们似乎在争执,声音刻意压低。
待他们走近些,萧湛堂才听清他们的话。
胡闹!赶紧回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年长战将怒目而视,胸膛剧烈起伏。
我已经参军了,已登记进册,怎能做逃兵?白净士兵据理力争,声音雌雄莫辨,带着股委屈,我用了兄长的合符,我与他长得一样,不会被发现的。
自古以来,女子均不可出现在军营,你违反了军纪!年长战将气道。
白净士兵炸了毛,柳眉倒竖,愤而道:国有危难,人人有责。你竟还考虑什么军纪?迂腐!
被一番指责,年长战将无奈叹息,只能放低姿态,劝慰道:这里不是在闹着玩,会受伤甚至会死,你别任性了!
白净士兵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同师父学了几年拳脚,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年长战将语重心长道:你便是学了几年拳脚功夫,也只胜在单打独斗。那蜂拥而来的敌兵,你能打倒几个?别逞强,赶紧回去。
就不!白净士兵气鼓鼓地望着他,见他毫不动摇,忽以手掩面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才千里迢迢跑来想保护你嘛!
年长战将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不是想报国才来的吗?怎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白净士兵五指微张,透过指缝看向年长战将,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清亮透彻,哪有半分哭过的痕迹。她指着他愤斥道:你没有良心!
她瘪着嘴碎碎念:三年前你我本欲成亲,谁知你母亲溘然长逝,你为此守孝三年。三年一过,你又应征入伍。我等了你三年,都成老姑娘了。
人家风餐露宿跑来找你,你就知道一个劲劝我回去,还凶我!她又抱怨道。
闻言,年长战将愧疚道:如今战事吃紧,我不能离开,无法去考虑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