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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听到儿子,便有些无言以对起来,手腕柔柔垂落在他指尖。

她不是不想见儿子,但有时想到立即回来。可心结缠绕勒紧了心扉,总使她忍不住退缩。在她的想法里,那一定不会很晚的。

他却垂眸看着她,抬起郁暖的下颌,轻柔缓慢道:阿暖,朕不是你的玩物,也不下贱,你懂么?

郁暖低着面容,轻声道:我懂的。

皇帝笑了笑,眼底阴郁暗沉,没有半分笑意。

他漫不经心道:你不懂。

郁暖一把抱住他的窄腰,对他说道:我错了,您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身上有冰寒清寂的雪松味,使她的声线颤抖柔软起来。

皇帝道:阿暖,你一直明白,朕却永不会责备你。

即便你当年拔剑自刎被救下,朕甚至不舍你委屈。

郁暖听到那句永不会怪你,便眼眸泛了酸,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很轻很轻道:我我

他闭眼,轻轻顺着郁暖的长发,低沉道:那日你消失了,朕找遍了整个长安城,没有寻到你。

秋日里的晚风凛冽而涩骨,他在高楼上独酌了一夜,告诉自己放弃找她,继续当个励精图治的帝王,把这个女人遗忘了,从此心中不再有她。

可是丢下酒樽,他又日复一日寻找她的踪迹,贱得叫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郁暖的眼泪一点点流出来,在他的衣料上洇开,她也向他坦白:陛下我一直爱您,梦里也要遇见您的,可我也怕您。

我总是做一个噩梦,梦里您把我囚禁起来,我一辈子也不能看见外头的世界,我真的很害怕

就像那个和尚说的,一切都因缘起,郁暖不相信这些只是巧合。

他是致命的毒药,诱惑着她一点点慢慢舔舐,却分毫不敢痛饮入喉。

因为郁暖一直知道,陛下这个人,他的思维和想法都极度冷硬病态,不敢,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甚至不晓得,自己何时会犯禁,何时又令他不悦,梦里的场景会不会成真。

皇帝听到此,却没有再说话。

他语声凉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因为一个梦?

郁暖道:不

她仰起头看他,月光透着回廊处的长窗,洒落在她苍白病弱的面容上。

郁暖心口疼的要命,面容却还是平和忧愁的,声音低柔而有韵味:您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再多的事,也不值得使您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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