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条件反射的太奇怪了。
时隔许久,郁暖终于有机会再同人村口闲聊了,尽管她的心情和丰都的烟雨一般多变驳杂,但并不妨碍她多说两句话。
男人看着窗外的落雨天,又若有所思问道:在下见夫人独居于此,夫家却不在么?
郁暖觉得他应该只是随口问的,这般看着外头的雨天,应当也非常想等雨停。
他问她话的态度,应该是非常随意的。
所以她也准备随便回答。
于是郁暧脑中编了个情景,认真对他叙述道:我的夫君是个卖寿材的故而家人怕我怀着身孕不吉利,故而许我独居于此。
这个理由仿佛很合理贴切。
男人顿了顿,看她一眼,礼貌的微笑道:卖寿材啊。
郁暖很认真的点头,心下痒痒着,大脑飞速运转:但不是在江南,是在西南卖寿材。
他不识几个大字儿,无甚文化,但贵在憨厚老实,故而便有很多人向他买棺材。嗯
说完她发现自己话太多了,于是选择立即闭嘴。
男人这次沉默了。
郁暖觉得,或许是她有些失礼了,不由尴尬起来。
因为一般人家的妇人,都不会说那么多话给外客的,故而人家只是按着礼节回避,并未答复她而已。
想想就要叹气,阿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
说那么多奇怪的话,有点像神经短路了。她觉得自己是太久没见到外人了,估计站起来走路都会同手同脚。
过了一会儿,雨声渐渐歇止,外头的蝉鸣声渐渐此起彼伏,一切景致皆带了浓而滴翠的绿意。
男人笑了笑,又不动声色把话圆回去,给她递了个台阶:西南的寿材生意,应当很好做。
郁暖点头道:是啊嗯,那头乱着,发死人财的却多。
她绞尽脑汁的编故事:但是,譬如我夫君,还是很善良的,每隔三日都要斋戒一番,来还些阴德。他虽憨直,却是我们十里八村的乘龙快婿。说完又似乎非常自豪。
男人又沉默了,这次抿了茶。
他把茶盏置于案上的轻微声音,却叫郁暖听得有些莫名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