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那两颗药起了作用,她的呼吸慢慢变得顺畅起来。
怀中娇弱的少妇,有些不适意的轻颤一下。
她锁骨上的皮肤,也慢慢放松起来,雪白的脖颈上全是汗珠,满头凌乱细软的黑发,衬得她极是苍白。
却有点劫后余生的放松。
太医匆匆来迟,却被侍卫挡在殿门外不得入内。
郁暖不能听嘈杂的声音,也不宜多动,最好静养。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搅乱她的安宁。
郁暖的睫毛,蓦地颤抖起来,深棕的杏眼微微睁开小半,像只困惑的狸奴。
她的唇瓣轻轻颤抖起来:我要
太后僵站在一边,此时却又从那头走回来,上前道:你要甚么,好孩子,你说哀家皆应你
郁暖似是有点想哭,却牢牢摒住,颤抖着软软的嗓音道:我要睡觉你、你不要抓着我了快要疼死了。
她闭着眼,神智不清,大约也不晓得自己在同谁说话。
那满腔皆是委屈埋怨,仿佛觉得活过来,是件令她费神的事。
皇帝眉目低垂,终于轻轻松开她的手,却见她纤细雪白的手腕,已然被掐得青紫。
幸而,古籍上的药方并未出错。
只药性太烈,又有几味相冲的药材在内,而她的身子过于病弱。
男人只怕她承受不了,故而,他从来都以更温淡的方式娇养她。
而今日,迫在眉睫,只得叫她一试,好在她尚有求生本能,并不曾彻底放下。
他做事,向来雷霆万钧,简明扼要,更不留余地,眼中只余利弊。
却不知今时今日,会为这样一个小姑娘破了戒律清规,失了原则。
这头,太后简直没眼看。
天知道,她瞧见自己素来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儿子,动了情,把一个姑娘抱在怀里亲吻,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简直震惊难言。
况且人家姑娘现下半死不活,方才更是像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
陛下这幅样子,和那种阴暗的占有欲,却叫她这个当娘的,都替小姑娘捏把冷汗。
将来可怎么好哦。
长跪不起的女人们,却惴惴难安。
全程皇帝都没说一句话,但郁氏在昏迷中发出的暧昧声音,却让所有人心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