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没有理会那条倒霉的鱼,径自游到了渔网旁,并指如刀的切开了一条黄花鱼的部分,从中取出了鱼鳔。黄花鱼的鱼鳔是无上的美味,对于人类来说是这样,对于人鱼来说也是这样。
他将鱼鳔塞进了口中,喉间轻动,将它吞咽了下去。
他好像……吃过什么更美味的东西。
黄花鱼的血液没有在他指尖上停驻分毫,随着洋流漂去,他有点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好像有血……留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低头尝了尝自己的指尖,上面除却了海水的味道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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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五堂哥把时余的小破船和自己的远洋渔船系在了一起,这头用灯光的打了个信号,小破船就被拖着动了起来。时解也没有再回自个儿船上,把快艇往小破船后面一系,自己跳到了时余船上。
长年出海的生涯让他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穿着一件穿旧的汗衫和大裤衩,一双明黄的人字拖,头发微长,用一根橡皮筋随手扎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大海(鱼腥)的味道。老时家的基因都还不错,时解这么不讲究,看着还有点像是个艺术家。
时解掏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烟,又示意时余来抽,时余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不抽了。”
时解蹲在船舷上,也不在意就收了回去,自己点燃了烟,边抽边说道:“阿余,你跑到远海去了?备用油都用光了?”
时余腼腆的说:“远海没到……忘记的带备用的汽油了。”
时解善意的笑了笑:“我老子还说你一定行,这回翻船了吧?不过还好,到这头才停了。”
这边离港口不远,就算是时余不遇到他们,也很快就会遇到别人。会在这个港口出现的渔民大多都是姓时的,一家子亲戚,更何况互帮互助是海边渔民们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毕竟人不是属鱼的,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在海上抛锚还不用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