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祝福短信发了进来,他也依此的一个个回复了祝福。
二层复式的小楼里,风从四方涌来,轻声跳跃。他家平时能来往的亲戚就很少,至于路母的娘家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闹掰了,至于什么原因路越溪自己也不太清楚。
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只有他和路母两个人,人生第一次他产生了想和除了路母以外的人,从一个岁月里跨到另一个岁月里的念头。
可偏偏人不在。
路越溪呈咸鱼状的瘫在沙发上,晒着总让人有点懒洋洋的暖烘烘的阳光,他把论坛关了之后就看到李耀文在群里发了一个烦字,下面接着是一个大红包。
一下子就乐了。
\"烦什么,大过年的?\"
\"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李耀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人没法分清这句话里面有多少真假。
群里的其他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哪有人家大过年的那么浑,亲生儿子都给赶了出来。个个手忙脚乱的抢着红包,乐此不疲地斗着图,插科使砌,刷屏了好几页。
桑清捏着只抢了两毛钱的手机,苦哈哈的问他:“哥,要不再给发一个?”
李耀文回复了他一个“滚”字。
接而又继续道:“叫爸爸!”
桑清从善如流:“爸爸。”
这头的路越溪笑得直在沙发上打滚,人才,这是人才!
笑过之后路越溪想起离校前李耀文和何焕虽然缓和了一些的态度,还有他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感,让他十分确认两人之前一定发生过超友谊的事情。
虽然人没有明说,但路越溪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可能现在又出了什么问题,而且问题有点大。
路越溪留了个心眼,私下去私戳李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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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文“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视频回他,“不都说了吗?是在开玩笑。”才刚刚说完话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寒风冻得直打哆嗦。
他披着厚重的被子,空出来的那只手揉揉发红了的鼻尖,眼睛四处搜索着漏风的地方。
冰雪虽暂逝,但今年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寒冷,萧条。街道上积雪积得很厚了。往窗外看去尽是一片创伤的白,凌冽的冷风飒飒作响,刮在人脸上生疼。
他走了好远的路才找到一家愿意在年夜之际开门的宾馆,但宾馆又小又破,连空调也没有,另外一床棉被还是宾馆老板见他可怜,大过年的也没个地方去,从自个房里抱出来的。
他接过老板的被子退回到房间里,狭小的室内仅剩一场沉默的净。
思绪一旦停歇,就会被无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