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苏说:“不好意思,在厨房帮忙久了,身上有味道。”
左苏是一个讲究人,这一点于家傲很清楚,不然最开始也不会给左苏贴上小白脸的标签。尽管在饭馆帮忙不免会染上油烟味,可是于家傲从来没有在左苏的身上闻到过那样的气味,人前的左苏一向干净清爽,除了今天。
事出突然,左苏都没有来得及换掉衣服就和他滚到了一家陌生的小旅馆的床上。这个想法让于家傲觉得脸颊发烫,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抱着左苏的背,“不难闻啊。”
感觉到左苏的吻逐渐向下,于家傲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于家傲拉住他的胳膊,有几分难以启齿,“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我……”
“没关系,是我想要这样做,”左苏温柔地打断了他的话,重申道,“今天什么都不要想。”
左苏又补充了一句,“心里觉得膈应的话,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什么都不要想,宛如一句特赦。
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是抱在一起亲吻抚摸,外加左苏用嘴抚慰了他。这些都是和Alex从前做过的事情。于家傲感觉得到左苏举止间的谨慎,小心翼翼地不逾越边界。每触碰一个地方,左苏就会绅士地询问,“这里可以碰吗?”得到允许后,他才会有所动作。
这样格外珍视他的人,即使是同性恋,也让于家傲怎么都无法反感,更何况身体的确体验到了快乐。
就一天,就今天一天什么都不想。抱着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的心态,于家傲和左苏度过了放肆的几个小时。
彼此间的底牌都交代清楚,少了许多猜测和试探,两人间的相处倒是变得更加自然了。于家傲想要友情,左苏想要爱情,他们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相处模式中达成了一种平衡。
转眼间,又到了期末。
盛夏的日头毒辣,于家傲在廖百万吃完午饭,即便吹着空调也出了一身的汗。他正擦汗的时候,廖英梅就给他端来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于家傲旋即绽开了一张标准的乖孩子笑脸——是如果左苏看到一定会笑话他真会变脸的那种笑容。
廖英梅也眉开眼笑,俨然把于家傲当成了另一个孙子,“不够喝再给你盛,多少都有。”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许久未见的黄毛领着几个人闯进店内,趾高气昂地说要收保护费。坐在角落里的客人试图报警,立刻就被黄毛手下的人打飞了手机,横眉立目地威胁。言语威胁还不算,黄毛还一脚蹬飞了桌子。
黄毛还想动手,却发现手腕被人箍住,动弹不得。
于家傲攥着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滩秽物,“吃了牢饭还改不了欺软怕硬的臭毛病。”
黄毛一看到和他结过梁子的于家傲,收保护费的事也就不再是头等要事了。眼下,教训于家傲才更要紧。
左苏接到廖英梅的电话后,立刻报了警。赶到廖百万附近一处暂停施工的工地时,黄毛一群人闻声而逃,如鸟兽状散。因为赶到及时,于家傲没有受很多伤,最重的伤是崴脚,据本人说与打架无关,是没看脚下,一脚踩空才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