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彦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姚母也大吃一惊,连忙道,“这、这动刀还能活吗?”
曾行之没说话。
姚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曾大夫,以前你怎么接骨的,我就怎么接骨。”
曾行之有些可惜,又查看了一番姚彦身上的伤,烛光下,白兮兮的姚彦脱去外衣,露出那半身细皮嫩肉,只见上面青青紫紫的东一片西一片,看着着实可怖了些。
姚母捂住嘴,眼泪一串串的落。
“皮肉伤,”曾行之示意姚彦穿上衣衫,转身去药庐取药膏。
“娘,”姚彦穿好衣服,冲抹泪的姚母笑道,“我以后再也不做蠢事了,这次的事儿也不会再有下次,儿子以后会老老实实做人,不让娘和奶难过。”
姚母半点不信他的话,胡乱擦干眼,瞪着姚彦,“你这些话留着吧,前几天你也这么说的,结果呢?这才多少天?彦儿啊,你不小了,娘一天天变老,管不了,也管不住你,可你能不能让为娘过一天舒坦日子?”
正因为从原主记忆中得知原主经常发誓后,姚彦才敢说出刚才那番话,即便姚母不信,可也不会让姚母怀疑什么。
“我知道错了,”姚彦举起手,郑重发誓,“以后我断不会让娘再为儿子担忧。”
曾行之一进门便见姚彦举着手,嘴里说着最后那句话,姚母嫌他丢人,连忙将他的手打下,对着曾行之迎过去,“曾大夫,我儿这腿?”
“正骨,约两月能下地,但半年不能扛重力,”曾行之将一瓶大药膏交给姚母,“这是伤药,沐浴后抹,每晚一次。”
“谢谢曾大夫,谢谢曾大夫!”拿着伤药的姚母连忙道谢。
曾行之来到姚彦脚边,蹲下身伸出那双好看的手握住他的左腿,在姚彦看得出神的时候双手左右同时用力,只听姚彦接连几声大叫,曾行之起身,将木板固定在姚彦的左边伤处绑好。
“行了。”
姚母连忙凑到满脸冷汗的姚彦面前,“彦儿,你咋样啊?”
姚彦喘着气,等那阵疼痛过了些后,才轻声道,“还活着。”
“傻孩子,你当然没事儿了,”姚母想打他一下,却又想到对方身上的伤,只能将那手伸到姚彦胳膊下,“娘扶着你回去。”
姚彦看了眼旁边洗手的曾行之,清咳一声,将胳膊从姚母手上拿了回去,“我这腿动不了,没办法单脚走,娘您先回去歇息,我先住在曾大夫这,曾大夫那么菩萨心肠的人,自然也舍不得赶我这么一个伤员走,是吧曾大夫?”
曾行之之前只觉得姚彦品行低下,此时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这人不低品行低下,而且还是个厚脸皮的。
姚母想起刚才姚彦那几声痛叫,思索一番后,来到曾行之身前行了个礼,曾行之连忙躲开,“曾大夫,能否让我儿今晚暂住这边?”
“不用睡房间,我就睡这里就行,”姚彦看着眉头紧皱的曾行之连忙插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两家又是那么近的邻居,曾行之就算不愿意,也不好开口,毕竟他来这个村子这些日子,村里人对他十分照顾。
加上姚母和姚奶奶家里有多余的菜,都会往这边送。
曾行之深深吸了口气,“行吧。”
“多谢曾大夫,”姚母也松了口气,毕竟住在大夫家,总比在自己家好,有个不舒服的地方,还能马上被大夫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