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如此,”马裕连忙将他手里的旱烟杆偏向一旁,“即便您不收我为义子,我也会好好看着铺子,绝不会有二心的。”
老铁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将旱烟杆嘴往嘴里一塞,含糊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马裕走后,老铁匠老伴儿端着药出来,她将药碗放在一旁,坐下看着他,“那孩子是有父亲的,还能照顾到咱们?”
“总比那个畜生好!”
老铁匠猛地将旱烟杆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老伴儿,老伴儿立马红了眼,“他到底是你儿子,都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错了,就让他回来吧。”
“让他回来?”
老铁匠抖着手指着堂屋上方放着的牌位,“他拿走的是我娘的救命银子!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奶奶!你一句他知道错了,我就让他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想要那铺子?做梦!”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进家门!”
原来,老铁匠两口子并不是没有儿子,他们原本有一儿子,可却热衷赌字,当年输光了身上的钱物,跑回家偷银子,被病重的老人听见动静,出来劝对方时,被对方推了一把摔在地上,老铁匠听人说自己儿子回家了,连忙赶回去,结果就见自己老娘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因为家里的银子被他儿子偷走了,没了银钱治病,老太太没多久便去世了,自那以后,他儿子也被赶出家门,王掌柜说已经十几年了。”
姚彦得知老铁匠想要收马裕为义子时,特意向王掌柜打听了一番老铁匠家里的事儿,书中老铁匠并没有出事,也没细说他家里的情况。
王掌柜与老铁匠也算是旧相识,自然知道一些对方家里的情况。
“也是造孽,”马裕想到老铁匠两口子的身体,叹了口气。
“我猜想他儿子当年就算被赶出家门也不会走太远,因为老铁匠出事后,王掌柜说昨天在镇上曾晃眼看见一个人,和他儿子很像。”
马裕闻言立马起身,“我去老师傅家看看,铺子这边……”
“不用关,我会注意着这边,”姚彦知道老铁匠两老口就靠这铺子过日子呢,现在老铁匠身体不好,这铺子就是关一天,那也不是事儿。
马裕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当他到老铁匠家里时,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正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站在老铁匠面前,“爹,我已经知错了,再说那事儿都过了十几年,我孩子都这么大了,小牛来,叫爷爷。”
“爷爷。”
小牛乖乖叫着。
老铁匠气得发抖,他看向自己的老伴儿,“你早就知道他回来了是不是?”
“……他爹,咱们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总得有个摔盆的,你难道真想认个外人做儿子不成?”
老伴儿抖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以及孙子,最后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