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在月听了微微失神,然后说道:“如果其他人都能像你这么想……”
杨清水明白她指的“其他人”是谁,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够勇敢,这个世界有许多的黑暗,我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去触碰,更别说打碎他们了。这一点我比不上凌余。”
他们说话的间隙,猫咪吃完了晚餐,有的散开玩耍,有的原地休息,杨清水收拾起碗与罐头,与她拣就近的长椅坐下聊天。
直到现在,蒋在月看着眼前这个人,依然没有摆脱第一面时神秘的感觉,他好像很好相处,人也随和,可来历、喜好,和凌余的关系,总是模糊得很。然而,她有种不自觉想靠近这人的心情。看上去世俗,嬉皮笑脸,甚至有些软弱,他坚持的和所固执的东西从来没有说出口,却能让人感觉他的坚定。
这一点总让她想起凌余。
杨清水问道:“你对你的工作满意吗?”
刚才还在闲话家常,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突然,蒋在月微微一愣。
小说里,法证这个工作是他安排给蒋在月,一方面为了帮助查案推动剧情,另一方面为了智商匹配的感情线,到了活生生的人,他想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选择。
蒋在月点头,“当然。我也羡慕你的工作,法证往往是协助性质,提供关键线索,只是到头来,是否决定调查或结案,主动权从来不在我们手上。”
两人正聊着天,杨清水忽然感觉一道视线始终跟随自己,转头往别处看,长椅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冲他笑了笑。
蒋在月也注意到了:“你们认识?”
那人西装革履抹着油头,手上提着标准的黑色公事包,样子是他从没见过的。可目光对上后,那人便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阿水,好久不见啦!”那人语气热络。
杨清水除了疑惑只有疑惑,在这个世界上他能跟谁好久不见?
“你肯定忘了。”那人有着职业素养的热情,丝毫不觉得尴尬,“我是你小学时候最好的朋友秦育生,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常常到你家楼下沙池上玩耍?”
“……”杨清水装作恍然大悟,“哦!育生,好久不见,算起来有……”
“差不多18年,我后来留级,你就不跟我玩了。”秦育生说,“我很早出来工作,现在在干保险,你在哪一行高就啊?”
杨清水顿了下,笑道:“家政生意。”
秦育生客套地夸了几句,说他一向聪明,说着递给他名片,要给他交换手机号码,说家政行业也有工伤意外,给员工买保险的话记得关照老同学。扰攘了一阵,两人找理由回去,给了杨清水的电话,秦育生才跟他们告别离开。
步出公园,蒋在月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