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着腊鸭回警局,杨清水就轻驾熟拐到联络处,将曾平国一案的咨询申请书交上去,查可公开的资料中,是否有更新信息。
联络处值班的是个白腴的女孩,接了他的申请书调取档案,看了一阵,语气抱歉:“警方还是找不到你朋友的DNA记录,没法跟现场的尸体组织比对,不能确认身份。”
这个答案杨清水有心理准备,既然11月1日凌余还活着,他肯定从地窖逃出去了。接着问道:“左桑呢?”那个怪桀冷血的家伙,如今烂在哪一个角落?
“初审案件主犯曾平国判了无期徒刑,他不服上诉,现在还在司法程序中。至于同谋左桑,律师代表他认罪了,也是判的无期,服刑在沙城监狱……这是重犯监狱啊。”女孩抬头看向他,“如果你是想靠他问出你朋友的下落,机会很渺茫,那里几乎拿不到探访权,你还不是亲友。”
难就难吧。左桑是最后见过凌余的人,却撒谎承认杀了他,如非面对面交谈,不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这个探访权一定要拿到。
杨清水点点头表示明白,正要继续咨询,转角处出现了个他非常熟悉的人。
苗颐也看见他了,扬了扬手中的档案,“喂,神探。”
杨清水无奈地笑,“你这样挖苦伤害一个脆弱的心灵,真的好吗?”
苗颐有些不明所以,“哪有挖苦你,我真心的。上回查的那个案件,我还说一定是意外,没想到你才是对的,案子背后有这么大的隐情。”
杨清水眉头微蹙,“你在说什么?”
“山崖失足案啊,死者的丈夫在审讯室待着呢。”苗颐下巴抬起,指了指过道一旁。
“齐忠?”他腾地站起?,快步走过去抓住苗颐的手臂,“你说齐忠被逮捕回?了?”
苗颐吓了一跳,?头说:“……是啊,意图谋杀。”
杨清水怔住,这个罪名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齐忠明明告诉蒋葳自己失足掉崖,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意图谋杀。齐忠撒谎了,还有关键证据让警方找到?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不怕妨碍公务坐牢,你就接着问。”林知律冷冷打断他的话,从不远处走上来,“抽出一点你的宝贵时间,好好熟读本市的私家侦探职业守则,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然后看向苗颐,“案子侦查阶段,警务人员向相关人士透露消息,你知道后果可以多严重吗?”
苗颐随即立正,“对不起,队长。”
林知律:“回去做事。”
队长生气时,眼睛能看得人心里发毛,苗颐大气不敢出,应声快步离开现场。联络处的女孩目睹全程,此时目光闪烁埋头打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儿就尴尬了,嬉皮笑脸很容易挨打,像苗颐那样敬礼道歉也不?劲,杨清水思忖要怎么应付这一场面,只见林知律上下打量自己一圈,好像对他的态度依然相当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