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水:“比你穷不对,比你富也有错,当你妻子真可怜。”
齐忠眼内涌上不忿,“她可怜?在他们家面前,我永远是穷小子、癞□□,我费尽苦心讨好他们,都得不到一张好脸色,像条土狗拼命摇尾巴,不曾想他们心里多嫌弃。我又有什么错?怪就怪蒋葳犟,硬要跟我在一起,嫁个跟她一样阶层的,不就不用忙着给她的小丑老公装门面打圆场了吗?”
说着,他冷冷一笑,“人人都说我娶了个好老婆,他们只看见蒋葳有钱体面,看不到她诸多挑剔自以为是的模样,疑心重,一句话说错就冲我大喊大叫,指使呼喝,结婚这么多年,我连男人最后那点自尊都丧失了。”
杨清水无言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齐忠视线环绕屋内,“这几年卑躬屈膝,既要做丈夫,做保姆,时不时还要当孙子,要是你能看见我那些年过的日子,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应得的。”
寒冷的眸光停在杨清水身上,苦心自白等着观众洒泪鼓掌,他需要观众,也需要别人与他同仇敌忾。然而唯一坐对面的忍耐心不在焉,听着听着还忍不住嗤笑出声。
齐忠冷着脸:“你笑什么?”
“谎话说到自己都信了,还七情上面,我替你尴尬。”杨清水手揣兜里,“做坏事就做坏事吧,完了还要洗脑别人,相信自己迫不得已。能不能有点觉悟,大大方方认,自己就是心肠歹毒见利忘义畜生不如,不是挺清爽吗?”
“你——”
杨清水打断说:“你跟我聊故事,我就给你讲讲你的故事有多立不住脚。制造反派挺合常理,可你口中的蒋葳行动跟性格互相矛盾,她一方面在家族面前维护你,随便你花她的钱,另一方面控制欲极强,羞辱你猜疑你,把你折磨得苦不堪言……听起来像个精神分裂病患者,奇怪的是你不跑,还给当保姆当孙子,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故事逻辑也有问题,你得到一切靠的不是自己,更不是狗屁忍辱负重,是人死了,你舔下死人的血才得到这宅子和蒋葳的财产。蒋葳不死,你再装受气媳妇有什么用?虽然你的故事狗屁不通,你厚脸皮得超凡脱俗,让我佩服,看看自己的样子吧,老兼丑,真把自己当成委屈豪门的小白脸了?软饭硬吃到这种地步,在畜生里面你也相当闪亮了。”
杨清水双手交叉,“好歹我也写……小黄文出身,也算艺术工作者,如果让我来理顺这个故事,——你一开始就抱着吃绝户的心态与蒋葳交往,以你平日演技,装得温良谦恭让一点不难,不幸地,你真的骗过了蒋葳,让她不顾众人反对嫁给你。可惜,婚姻把伪装冲刷干净,你卑劣的人格渐渐显露,连蒋葳都开始察觉自己选错了丈夫,你呢,不舍得长期饭票离开,更不能容忍被女人抛弃……”
说着,他顿了顿,微微摇头,“距离杀人还差关键的要素,你对她的仇恨,每当你提起蒋葳,恨不得把她从坟墓里揪出来再杀一遍,恨意持续至今,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