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乱糟糟的,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但除了尴尬和无所适从外,好像又升起了隐蔽的窃喜。
“合欢蛊发作并无定时,发作时你便用传音符寻为师。你且好生休息。”祁晏止说完,动作轻缓地将自己从朝辞身上移开,略振衣袖离开了。
朝辞勉强坐起身,呆呆地看着祁晏止远去的背影。
高大颀长的身影暗合某种玄奥的规则,不过几息之间便消失在了朝辞的视线中。
缩地成寸,寻常的法门罢了。
“看够了?”
戏谑般的声音打断了朝辞的呆愣。
不知何时,苍迟已经出现在了朝辞的身前。他一如从前那般,嘴角带笑,眸含戏谑。
“前、前辈……”
“梦想成真的滋味如何?”苍迟挑眉,揶揄道。
“前辈别取笑我了。”朝辞无力地低下头,耳尖爆红。
他说着,又突然低落了起来:“师尊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的,他根本不喜欢我。”
看到朝辞因觉得祁晏止并不喜欢他而难过,苍迟面上是笑着,眼底却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修行到你师尊这般境界,本就冷情冷心,能对小辈有一些关爱之心已是难得,更遑论情情爱爱。”苍迟貌似安慰地说道。
“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什么?”朝辞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苍迟。
“不过本座见他,似乎对你那师妹并不一般。”苍迟说。
他这番说辞可谓是意图明显,与直接挑拨离间没什么两样了。若是生在现代,怕就是个低段位绿茶。然而朝辞生性单纯,也不过才将将知道了一些情爱之事的皮毛,用这点手段和说辞来糊弄他,却是绰绰有余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苍迟才如此肆无忌惮。
果然,朝辞立刻心下一紧,紧张地看向苍迟:“有何不一样?”
难道……难道师尊喜欢容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也并不是很意外。这么多年来,师尊对容雅的特殊都被朝辞看在眼里,那样宠溺纵容……真的没有掺杂着男女之情吗?
想到这里,朝辞琥珀色的猫儿眼顿时暗了下来。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本座多想了吧。”苍迟揉了揉朝辞的头顶,看似在安慰,实则却是有意在挑拨。
“别想这些了,本座去百草峰给你拿了药。”他说着,手上出现了一只瓷瓶。
说是拿,其实就是随手顺走的。反正这焚霄宗除了祁晏止之外,也没有人能发现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