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将他的手腕握在掌中,肌肤依旧温润滑腻,但皮下却没有藏着多少肉,一模便能摸到堪称嶙峋的骨头。
“阿辞瘦了好多。”他忍不住说。
闻言,朝辞眼中却含着一丝讥讽。
如何能不瘦呢?自从他在勤政殿前跪了那一夜,卧床了数天后哪怕能下床走路,也好似落下了病根,每晚小腿就酸疼得入不了眠。之后又在琼华宫受尽蹉跎,好容易出了宫,又发现有了身孕。男子孕育子嗣本就极其艰难,朝辞更是反应剧烈,这些罪都没少吃。
楼越也想到了那个孩子。
他眸色一暗,说:“阿辞这些天受苦了,都是孤的错。”
说着,他又转身吩咐身旁的林程:“去派人请太医过来,为皇后看诊。”
“是。”林程应下。
没过多久,太医便来了。
这是朝辞与楼越已经坐在了殿内。
“微臣参见陛下。”上了年纪的太医颇有些颤颤巍巍地朝楼越行礼道。
他转头又看到坐在一旁的朝辞,一时间禁不知如何称呼。
但念头一转,他便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就算朝辞和朝家都背上了谋反的名头,但是陛下从始至终没提过废后,朝辞自然还是皇后。
他正想继续行礼,楼越便不耐道:“免礼。快去给皇后看看。”
太医应下,去给朝辞号脉了。
他诊了一会儿,面上先是一喜:“陛下,娘娘这是喜脉啊,已有三月有余了!”
但楼越脸上却不见高兴,反而瞬间沉了下来。
第86章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十四)
三月有余。
非但与梦中一样,都有了身孕,而且月份也全部对上了。
“你再看看,这一胎,可有不妥?”楼越看着太医,目光沉沉地追问道。
他过于寒冷的语气和神色也让太医心下一紧,一时间竟然拿捏不住楼越的意思。
他只能回去继续给朝辞诊脉,仔细地诊了许久,才试探着说道:“娘娘这一胎,目前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只是娘娘有些体虚,腿上受过暗伤,需要好生滋补。”
楼越紧紧蹙起眉,面色难看。
怎么会一点不妥也无?这一胎明明……明明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