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相信他,朝廷里这些一品大员,个个心狠手辣,我们都只是棋子,棋子在他们手上,我们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很糟糕。我本以为有陛下的宠爱就可以顺风顺水,哪知道,顾相会挖一个这么大的坑给我跳。”
“娘娘,您说得老夫都害怕了。”孙太医叹了口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还能指望谁帮助我们?我们也没有顾相的把柄,如何与之抗衡?”
他身为宫中太医,能够自由出入宫门,他也想过,跟太医院说不干了,回家养老,但转念一想,他参与了顾相的计划,要是就这么跑了,非但不会安全,可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相哪能允许参与计划的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还是只能留下来,不能跑,跑了才容易死。
“我现在想的,不是要跟顾相对抗,而是要给自己谋取生路,最好跟他不要再扯上半点关系。”方惜玉说着,从藤椅上站起了身,去柜子上拿笔墨。
“孙太医,本宫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够挽救我们。”
“娘娘有什么法子?”
“我在宫外有一个朋友,事到如今,我也就只能求助他,我被禁足,哪里都去不了,但你是自由的。你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出宫去找他。”
方惜玉说话时,已经铺好了纸张在写字,“我真的一点都不想麻烦他,可现在我自身难保了,真怕没有命活着见到他,也许他能帮我,你一定要把信交到他的手里,知道吗?”
“好,娘娘要找的是何人?住在什么地方?”
……
“好香啊,爷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刚才似乎看到相爷在切牛肉,做的应该是牛肉。”
顾府庭院内,顾桃和顾久原本在切磋剑术,忽然闻到空气中一阵飘香,看到厨房内有烟火气息,就知道顾珏清又在弄吃的了。
片刻之后,一道高挑的人影从厨房里踏了出来,双手各端着一个碟子,“桃,顾久,你们二人平时最辛苦,赏你们一人一盘,过来尝尝。”
两人立刻扔下了剑,到了顾珏清面前。
只见那铁盘里躺着一整块的牛肉,上面流淌着乌黑的汁,混合着些许芝麻粒,牛肉边上是一整个鸡蛋,还在冒着热腾腾的气泡,伴有滋滋声响。
不止鸡蛋,还有土豆泥,以及卷曲的面条,面条上流淌的不是黑汁,而是红汁。
“上等黑椒牛排,没吃过吧?来尝尝,吃这东西不要用筷子,左手拿叉子,右手拿刀,切一块吃一块,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顾珏清说着,把盘子搁在了石桌上,用叉子捅上了牛肉边缘,右手拿着带有锯齿的小刀,在牛肉上磨呀磨,轻易就把牛肉切开了。
她把叉子递给了顾久,“尝尝。”
“谢谢爷。”顾久接过叉子吃了一口,眉目间露出满足神色,“爷,这个真的太好吃了,这牛肉可真嫩。”
“好吃就全部吃完,别剩下。”
“爷放心,肯定剩不下来!”
顾珏清笑了笑,转身走回厨房。
顾珏清才踏进了厨房,一道轻快的人影便落在了屋檐上。
顾久与顾桃下意识提高了警惕,看清那人时,便又放松了戒备。
脸戴蝶形面具,是蝶王。
如今蝶王在这相府里飞檐走壁,大家都习以为常,护卫都不管了。
在顾府众人的眼里,蝶王就是一位厚颜又脾气差,喜欢上门蹭吃蹭喝的客人。
不过,相爷都不介意,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顾珏清,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我也要吃,我天天都在吃苦草,难受死了。”
蝶王说话间,已经踏入了厨房。
厨房里洋溢着一阵肉香味,勾动着人的食欲。
顾珏清看了他一眼,“既然来了,就去树下的桌子边等着吧,牛排就快要煎好了。”
蝶王闻言,便出了厨房。
没过多久,顾珏清又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递了一盘给蝶王,自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蝶王问:“筷子呢?”
“不需要用筷子,用刀叉吃,你学着我的吃法。”
顾珏清给他示范了一遍,他便照着学。
“唔,好吃。”
蝶王吃得津津有味。
顾珏清也低下头吃,“蝶王,有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不过总是忘记问,今天想起来了。”
“什么问题?”
“你有名字吗?”顾珏清道,“你作为杀手的代号是蝶王,那你的真名呢?介不介意告诉我?”
蝶王闻言,切牛肉的动作顿了顿。
“本相只是好奇,随口一问。”顾珏清道,“你我既然是朋友,我想知道朋友的真名,也不奇怪吧?你若是觉得不方便说,那就不说。”
“也不是不方便,就是怕被你笑。”蝶王略有犹豫,随即道,“我母亲是个温和软弱的女子,给我起的名字极其难听,因为她听村里的人说,贱名好养活,名字越土越好,她为了图个吉利,给我起了一个令我无法接受的名字。”
“贱名?”顾珏清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串人名,随口就念了出来,“铁柱?狗娃?来福?大牛?二毛?虎子?二柱?阿土……这一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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