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我是把他看得像楚翊一样重要。他那样单纯可爱,尽管身世艰苦,可一双眼睛里却总是闪着希翼。我不光疼惜他,还十分佩服他,老实说,若是将我自己跟他换一下,我怕早就承受不住,怨恨世界给了我一个这样悲惨的命运了。
我在痛心之余,更满是深深的惋惜。也逐渐生出了一些哀愁。
我在自己家中感伤一下春秋,感慨一下生死无常,又怎么了!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虽然身上谈资多,话题多,确是羊圈里毛最多的那只,但也别总逮着我一个薅啊,迟早有一天给我薅秃了去。
又过了几天,小刘似乎有些急了,跑来劝我:“少爷,你不能这样难过,伤身体!小陛下,他也还需要你啊!”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楚翊有王相看顾,我倒也还放心,不过为了不让小刘过分担心。我还是粗粗收拾了一番,踏出赵府的门,出去转了一转。
哪里知道这一转,生生把我转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因为,我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说:近些天宋文禹和胡灵儿近日来往甚密,似乎好事将近。
唉!唉!唉!好端端的出去瞎晃悠什么!
我将赵府的大门紧紧锁上,喝了几日大酒。
我没有去找宋文禹,我胆小,我怯懦,我实在害怕,我怕看到那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喜烛熊熊燃。
我也不知道,宋文禹为何也没有来找我。
他该不会是,将那日说过的话,忘了罢。
晃眼到了七月半,楚翊的生辰。却没有举行任何庆典,只有我和楚翊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默默地吃了一顿饭,权当庆贺了。
再到今年除夕,宫中第一次没有办宴会,依然还是我们兄弟二人,双双坐在相同的位置,再次吃了一顿年饭。
又是一年开春,距田斯文离开,已有一年了。
我以为楚翊会依然取消今年的围猎,便没安排什么,谁知他却咧着他的小虎牙对我说:“去,为何不去?田斯文上回,不是都没有看到我真正猎到什么猎物。这回我定打上一条大公鹿或者大野猪,让他好好开开眼界。”搞得我一阵手忙脚乱,才总算掐在吉时顺利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