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打?量他。
“你要试试吗?”少年又拿出一个纸包,舌头卷了一点?。
茭白瞥瞥:“这是面粉吧。”
这话?不知?是哪刺激到了少年,他把小包面粉全?扔向茭白,拖着抽痛的身子回到梁栋身边。
茭白抹了抹脸,垂眼看指尖上的粉末,这次是面粉,下次就不知?道了,他更怕食物里?掺毒,这地方太不安全?。
毒品带来的折磨让茭白感官受到暴击,必须尽快走,越快越好,他不能慢慢等戚家来找了,也不想先养身体,他得离开,他要自寻出路。
茭白的视线扫向梁栋,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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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梁栋事?后没有提什么?,他又开始每天都回来。
但茭白连续几?天给他上心理辅导课之后,他就烦了,有一回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甩手就拿洗脸盆砸了茭白。
那盆是塑料的,用了蛮久,砸到茭白头上就裂了,裂开的地方划到了他的左眼尾,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口。
梁栋愣愣地站着。
茭白的眼尾是往下走的,血痕就像他流出来的泪,他病白的脸抽了抽,冷下去。
“对,对不起?,”梁栋讷讷地道歉,眼里?全?是无地自容。
茭白趁机说:“梁栋,我不是圣母,我不会见?到一个可怜人就伸把手,我只会跟着我的心走,现在我想帮你。”
“帮我?”梁栋的眼里?爆出诡异的神彩,“那就配合我,让沈而铵把谭军交给我处置。”
茭白没擦眼尾的血,就由着它往下淌:“沈而铵陷在仇恨的怪圈里?,是我把他拉出来的,”
“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把毒戒掉。”茭白盯着梁栋,“想,还是不想?”
梁栋看那鲜红的血迹划过他脸颊,在他瘦尖的下巴上颤颤巍巍地凝聚,“啪”一下滴到床上。
“不想。”他说。
第二天,茭白见?到了那个成哥,就是当时挟持岑景末的首领,他伤还没好,匪气很重。
成哥问茭白在这住得怎么?样,缺什么?就说,这里?条件有限,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他。成哥还要他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
茭白目睹了成哥跟梁栋的相处模式,这是把他当心腹了。
傍晚一场大雨轰到了边境大山,茭白在床上想事?情的时候,梁栋回来了,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茭白察觉到梁栋的状态不对:“有人挑拨你跟成哥的关系,诬陷你?”
梁栋抬起?湿淋淋的脑袋,青白的脸上蜿蜒着一道道水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或者是别的什么?。
茭白的心头冒出一个猜想,他试探地问:“那小孩……”
“死了。”梁栋麻木地说,“吸毒过量。”
茭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