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章枕也拦住了戚院长的手,他嘴里的酒气被周身煞气压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鼓起。
戚院长挣脱开章枕的钳制,她冲站在后面的人低喝:“小淮,你跟我来!”
戚淮的衣裤有点乱,那是在帮着茭白一起捞董事长的途中产生的,此时他听见戚院长喊他,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
茭白垂头抠指甲里的泥。
章枕揽着他,很用力:“三哥的身体怎么……去年你被沈寄囚禁的那些天,三哥晕倒了两次,每次都及时送到科研院救治了过来,后来你得救了,他呕过血,戚院长给他开了很多药,这半年他都没再出现那种情况,我以为他吃的药是有用的……”
语无伦次的声音戛然而止。章枕的呼吸紧绷,今晚会不会不是三哥今年的第一次晕倒,在这之前也有过,只是没在他眼前,让他看到。
茭白的肩膀被章枕抓得生疼,他全身在抖,不是疼的,是气的。
“哥,他呕血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茭白质问。
章枕眼神躲闪:“怕你担心。”
“所以我现在就跟个二傻一样,一点防备都没有!”茭白的眼皮忽然痉挛了一下,他有防备。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可能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戚以潦的状况。
戚以潦那副斯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具受困的,鲜血淋漓的冰冷躯体。
“卡伦……”茭白摸口袋,手机不知道掉在车里哪个地方了,他一把抓住章枕的胳膊,“快联系卡伦!”
章枕一个激灵,他赶紧拨打卡伦的电话。
茭白发现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戚以潦的头像正在加白,茭白咬紧牙根才没破口大骂。
猫还是那副模样。
茭白在心里说,猫啊,坚强点,我还没给你解开细铁丝呢,给我个机会呗。
猫没有摇尾巴,没有睁眼,没有向他求救。
茭白靠着墙壁抹脸,紊乱的鼻息里都是土腥味,这是他的第三个好友头像加白线。
第一个是齐子挚,他只多了圈白色,没有花。
第二个是礼珏,白花勾了一半。当时茭白心慌急乱,明知礼珏有主角光环不会死,只会坑他,可他还要往山上冲,是章枕拦住了他,狗血照样发生。
这次轮到戚以潦了,茭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形容不出来,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下忘了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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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没来,戚氏的律师来了,他带着厚厚一叠文件。
律师朝茭白这边走过来。那一瞬间,茭白的脑中冲出某种古早情节,同一时间,一股刺冷的触感扎进他的头顶心,瞬间爬上他后脑勺,往他肩背上流窜,他全身冰凉,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