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能成功,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梁栋那样一来,就没想过后路,他不需要,他只要手刃仇人。
茭白这一干扰,破坏了他的计划,心里头能不怪吗。
“你的腿怎么……”
茭白听到梁栋的声音,抬眼说:“被关小黑屋遭了顿打,康复中。”
梁栋的呼吸重起来:“谁干的?”
“一个丧家犬。”茭白懒得往下说,“吃汤圆啊。”
“你要什么馅的?”他笑道,“你把碗放转盘上面,我给你弄点。”
梁栋“啊”了声,把碗搁到转盘上:“随便,我都可以。”
茭白转着转盘,将梁栋的碗转到自己跟前,他前倾身体,胸口抵着桌沿,伸长手臂拿勺子,往梁栋的碗里头装汤圆。
都是白皮,看不出是什么馅。
茭白给梁栋装了一碗汤圆,就帮章枕弄。他以为完事了,没想到戚以潦把空碗放了过来。那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盛的汤圆吃完的。
于是茭白又给戚以潦弄。想他一个半残人士,真是贤惠。
个屁。
茭白把公用的勺子一丢,他捞起自己的小勺,挖汤圆吃。烫得他眼泪直飙。
眼前多了一张纸巾,伴随一声:“吐出来。”
茭白吞了。
不等戚以潦说教,茭白就拿过纸巾擦眼睛,主动表态:“烫到了,正确做法是要把嘴里的食物吐到纸上。”他指指看过来的章枕跟梁栋给,“你们千万别学我。”
完了就对戚以潦笑:“三哥,汤圆不能趁热吃,得放放。”
“但又不能放太久,会糊。”茭白咂嘴,烫红的舌头舔了舔上颚,“这就要注意分寸了,芝麻大点小事都不能冲动。”
对面的梁栋垂头吃汤圆,感觉不出烫一般,一个接一个,嘴里起泡,嗓子眼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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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不是睢眦必报的性子,谁瞪他一两眼,他都要报复,可他也远远不在烂好人那一类,谁都帮。他和梁栋的第一次接触是在“缔夜”,那时候梁栋就是典型的恶少做派。
在三中,梁栋在言语上没少羞辱他,也有找他麻烦看他笑话,他们的关系就那样,他不会为了对方仗义出手,打抱不平。
熙园那时候,梁栋求他,对他鞠躬,鞠的时间够久,久到他觉得以前的那点不痛快可以抹了,才找章枕帮忙。
茭白会拉梁栋一把,还有一个原因,他是从梁栋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个失去父母的自己。
不是同情怜悯,是一种不太正常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