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铭还愣着。
霎时之间,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被挥到了地上。
紧接着,那么沉的办公桌上被一脚踹到落地窗前,桌角在地上擦出让人耳鸣的尖锐声响。
沈寄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把枪,扔在了桌上,眉骨上那条车祸留下的小疤抽了一下,他面色狰狞地怒吼:“让他们滚过来!”
第40章
齐子挚推了晚上的应酬赶回家,二老六神无主拉着他说话。
“子挚,这都几点了,沈董不会又要将登记的日子往后推吧?再推下去,就要到年后了啊。”
“我们齐家虽然比不上他们沈家,可在南城也不是无名无姓,上次沈家都不跟我们商量就说推迟登记,弄得我们在民政局等了很久被看笑话,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焦急又气愤。
“子挚,沈董本人会现身吗?会不会直接让他助理代办?”齐母穿着定做的旗袍,做了头发,戴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珠宝,她把今天当小儿子的婚礼,很隆重地收拾了一番。
齐子挚接过佣人的毛巾擦擦手,端起茶水喝一口,他这才对上父母忧心的眼神。
“时间定的是六点半,还没到。至于沈董现不现身,不好说。”
齐子挚沉声道:“爸,妈,我认为小霜在他想嫁进沈家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你们也有。”
二老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全都不吭声了。
这场联姻是老太太一手定下的,她需要他们老幺的气运旺自己儿子,而他们呢,能通过亲家的身份得到整个商界的三分薄面,借此成为南城仅次于沈家的存在。
再说,从头到尾,他们家都没有拒绝的份。
婚姻只是交易,两个当事人没有感情基础,哪会有什么尊重。
齐母唉声叹气:“沈董私生活太乱,外头养的人不知有多少,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家一趟,小霜嫁过去,怕是只能自己过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齐父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走动,“他一头热地往里栽,这也算是得偿所愿,求仁得仁。”
“哎。”齐母抽纸巾按了按泛红的眼角,“都是命。”
齐母又纳闷起来了:“沈董一直都是不在乎的态度,那为什么突然推延日子?”
她看丈夫跟长子:“是不是大师又算出什么了?”
“应该没有,否则就是取消,而不是推延。”齐父否定道。
齐子挚把一杯温茶喝完,上一天班的疲惫冲散了一点:“小霜呢?”
“从早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不吃,我跟你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得开了门,又哄了好一会,让他买东西去了。”齐父无奈道,“买买东西,消消火。”
齐子挚按额角,十天前登记的日子改了以后,小弟连学校都不去了,就在家发脾气砸东西。
家里有些家具都已换了几轮。
齐子挚担心小弟气出病来,就请医生上门给做心理辅导,他把人推下楼摔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