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人里有他早先安排的一些用魇术幻化的人。
他的魇术操作尚不熟练,幻化出来的人不能存世太久。
可正是因为这一点,正中谢谙下怀。
一旦百姓涌入京城,泰安帝必然会派人阻挡,届时那些魇术幻化的人因为术法不稳定会跟活人般流出鲜血,倒地不起。
到那个时候,不管是不是朝廷的错,最终都会归为朝廷,归于泰安帝身上。
而江景昀的旧部也有了借口能够正大光明把泰安帝从那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算计便是为了彻底断了他谢家的江山给江景昀赔罪,给那枉死的三万多条冤魂赔罪。
可万万没想到江景昀把他从鬼门关拉了上来。
死后哪管生前事。
这下倒好,人不但没死成,生前事又稀里糊涂攒了一堆。
一时间,谢谙颇为头大,目光在床沿边徘徊,甚至想着要不就这么一头撞死在这好了。
谢辞顺着谢谙的目光望去,面色骤变,骇然道:“你要还想死的话得去外面死,别死在我舅舅屋里,最好也别让我舅舅知道。”
“娇娇。”谢谙用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看着谢辞,手里捏着一小块床单当帕子,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抱着我放声大哭,然后一个劲说‘哥,你可别想不开啊,我不舍得你’。”
“然后我被你的深情感动了,一把回抱住你,说,‘好的,娇娇,哥听你的,哥不会死的’。”
“你脑子又坏了?”谢辞被他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嫌弃地说道,“我巴不得你死呢!”
“哎。”谢谙伤心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想听句真话怎么就那么难呢?”
“难不成只有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才会享受到亲爱的弟弟趴在床边喂我喝水,哭哭啼啼地求我醒来?若真如此的话,我还真想多躺几次。”
“你!”谢辞脸上瞬间涨红,语无伦次的地说道,“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多躺几次,你倒是想得美!”
“娇娇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了。”
“我心疼你个鬼!那不是我!我才不会哭!”
“哦,不是你啊。”谢谙恍然道,“我也猜到不是你,就算我家娇娇身娇体贵,但还不至于喂个水都能翻在我身上。想来定是哪个刚进府的小厮,待会我得跟二哥哥好好提提,这个小厮毛手毛脚的,不会伺候人,还是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