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戛然而止,沈晴鹤看着彻底晕过去的谢谙,长长吁了口气:“民间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
角落里的江景昀也跟着松了口气,无力地揉了揉眉心,要是他当年听见了这话,怕是会忍不住抽他一顿。
沈晴鹤最后没有把谢谙送走,而是把人带进了幽室里间,轻轻将他放在小榻上,给他输送了一些灵力后便走了。
江景昀有心上前想要看清楚谢谙的伤势却又不敢,脚步踟蹰不前。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榻上都谢谙簌然睁开眼,扶着榻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吱呀一声,打开门,四处观望了一阵后便走了。
江景昀看着那扇被打开的门,拧了拧眉,为了防止犯错的学子私自逃离,幽室周围都设下结界。
谢谙虽说天赋异禀,但修习法术也不足三个月,那点灵力尚且还不足以打开结界。
是有人故意替他解开的。
江景昀站在门口,看着谢谙那远去的身影,想着之后发生的事情,凤目微敛,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着。
他沉吟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依着记忆,很快便走到了之前自己居住的院子。
进去看了一会儿,谢谙并不在,正疑惑间,忽然看见一旁的小厨房里漏出点点橘黄色的灯光,一个身影跳跃的烛火映照得没个人样。
柴火在高温下发出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不断放大。
江景昀下意识地走过去。
谢谙袖子卷至手肘上,手臂上满是红紫伤痕,有的地方皮肉甚至已经裂开。此时镇定自若的他与之前那个疼得龇牙咧嘴的他判若两人。
他唇边噙着浅笑,专心地揉着木盆里的面粉,而后又细心地捏着各种形态。
待糕点样式捏好之后,他又跑到灶前添柴,起身揭开锅盖瞧着锅里整一小点一小点浮起的水泡,眉宇间尽是焦急,小声嘀咕着:“怎么还没烧开?到天亮我就得走了。我还要让二哥哥尝尝我新学的糕点呢。”
谢谙放下锅盖,折身回到灶前,拿起火钳不断往灶里添着柴。
精致的糕点被锅里不断沸腾地水给恭恭敬敬请出了蒸笼,被主人小心翼翼装进食盒里。
刚走出厨房的谢谙看见一个黑影丛江景昀屋内走了出来,当即出声道:“你是谁?!”
那人身上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别说是模样,就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那人用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幽幽地打量着谢谙,嗤笑一声:“这是被罚了怀恨在心,下毒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