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会与不系舟有所牵扯?”谢谙又问,“还有那个贺阑。”
“贺阑?”谢谌微愕,一脸茫然道,“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谢谙眉心微蹙,“可他对你屡次相护。”
“我与不系舟从未有过牵扯。”谢谌淡淡道,“毕竟顾行止那个人深不可测,与虎谋皮的事我从不干。”
“你解不开的事情可以问问咱们的好父亲。”
“可之前燕山上你的人对贺阑态度尊敬得很。”谢谙还是不信。
“燕山?”谢谌眼底染上几分自嘲,“那些兵里面聚着多少牛鬼蛇神我自己都数不清。他们说的话你也信?”
“那你又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说我的,你听你的,爱信不信,为什么要证明?”谢谌白了他一眼。
“你今晚,原本是打算做什么?”谢谙也不再纠结他与贺阑到底认不认识,把话题再度转移到了事情最开始的时候。
“是打算去明镜司刺杀我,还是起事逼君上杀我?”
“事情都发生了,你还问这些有意义么?这两样我不都做了。”谢谌道。
“有。”谢谙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毕竟两件事性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谢谌问,“反正我人都落你手上了,待我一死,是黑是白全凭你们嘴皮子一碰。”
“你今晚是打算去明镜司刺杀我,还是起事逼君上杀我?”谢谙再次重复道,“再过半月便是君上寿辰,京中正是戒严时刻,此时起事并不稳妥。”
谢谌不耐烦地看着他,手撑着地面作势欲起身,却又提不上力气,只好放弃了起来的念头,依旧仰着脖子看着谢谙,沉默半晌,方才道:“第一个。”
“我本只是想杀你。谢谙,你杀了我的王妃。杀人偿命,这本是天道。”
“魏王妃不是你自己杀的以此来嫁祸给我么?”谢谙暂时放下自己最初的猜想,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谢谌。
“放屁!”谢谌朝他啐了口唾沫,“我又不是畜生!霜霜是我糟糠,她因我的疏忽惨遭贼子毒手,不仅失去了孩子,差点还因此殒命。我心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拿她性命嫁祸你?谢谙,就算我再冷血自私我也不会拿自己女人性命去算计他人。”
“你杀了她,却只是关进了明镜司,你叫我怎么甘心!你应该去死的!”
“不是你杀的?!”谢谙只觉脑海一根弦骤然绷断,嗡嗡作响,一堆零散的画面开始胡乱拼凑着,勾勒出一个个混乱的景象。
魏王妃不是谢谌杀的,谢谌没有说谎,他就真的只是想去刺杀自己。结果刚好遇上了明镜司被炸,与周兵兵打了个照面,胡乱逃脱途中遇上了禁卫军,又恰好遇上了他。于是便破罐子破摔,直接选择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