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陈无计惊讶地卡看着阿珠,腰间的佩剑无心嗡鸣出鞘,他仍觉不够,左手握着数根银针,又看了看身侧的江景昀,心里暗自琢磨着,一个中阶,两个高阶,三打一,应该打得过吧?
“刚刚还说安平王见多识广,怎么现在又笨起来了?”阿珠神情微滞,继而又笑了笑,“我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成男子去了?”
“我家二哥哥从不打女人。”谢谙挺直腰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中自豪感,拍拍胸脯道,“他打你就代表着你不是女人。你既然不是女人,那就只能是男人了。不过呢,还有一种可能,那就不是人。”
“我想了想,还是第三种符合顾掌门。”
从不打女人?
陈无计不由得想起那些年趴在景王府围墙上丢着情书的姑娘,还有那一战成名想要当景王妃最后被抽得爹娘不认得的那位奇女子。这不是江景昀打的难不成还是自己摔的?
景王打人从不分性别,此事在京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谢谙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经这般炉火纯青了么?
阿珠面色陡然阴沉,冷冷地瞪着谢谙,依旧顽强地垂死挣扎:“……你这是骂人呢?”
“没有没有。”谢谙实诚地摇摇头,“只是实话实说感慨一下罢了,毕竟你总是喜欢躲在女人的身体里,跟只缩头乌龟一样。”
“二哥哥,你说是不是?”
“同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打就是。”江景昀冷冷扫了眼顾行止,似是想起去年南柯一梦里的场景,又或许是鹿鸣山,再或者更早,眸里满是厌恶,比涨潮时的巨浪还要凶猛。
他手里霜雪灵光更甚,端着摧枯拉朽在之势化作数把光刃直逼顾行止胸口。
顾行止也不再躲躲藏藏,指尖燃起符咒想想要解开捆仙索,却发现浑身上下软趴趴的,丹田里的灵力就如那一滩散沙,怎么也汇聚不了。
还不待他多想,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一轻,猛地往上飞去,最后又在重重摔落在地,比别人家上梁丢下来的糍粑砸地声都还要响。
“霜雪,听召!”江景昀低喝一声,掌心的霜雪得到感应,倏地化作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剑身泛起凛冽寒意,清楚地映照在着倒地的顾行止,每一丝剑气都急不可耐地想要将他挫骨扬灰。
江景昀手持着霜雪慢慢逼近,眸里释放着森冷的杀意,被风吹拂起的衣摆簌簌作响,素来冷冽的凤眸里燃烧起熊熊火焰,愤怒与恨意纠缠不休。
他只身一人走上前,身后却又好似跟着三万英魂,他们虔诚又恭敬地候在一侧。玄虎营独有的轻甲在兵器的碰撞下发出熟悉的声响,直直撞进了江景昀的心中,撩拨心弦,奏响熟悉的曲调。
“大帅,等您成亲的时候,不用请乐队了,兄弟们直接给您和王妃唱就行了!”
“不就是死嘛!怕什么!大帅您就别过来了,怪脏的。”
“大帅,我们信您,但请您一定要活着回去,替我们活下去!来世属下再去玄虎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