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定了定神,朝那洞口释放着灵蝶,耐心等待之际这才想起身后的赵素素,眼帘轻掀,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回过头却见赵素素抱着她那保存完好的尸体靠在粗砺的树干旁,眸里水光潋滟,带着和无尽的歉然与后悔。
“仙君。”赵素素朝谢谙磕了个头,哑声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知道。”谢谙丝毫不曾意外,嘴边极为淡定地扯开一抹弧度,指了指赵素素手腕上的图纹,“你中了拈花术。”
“仙君果然聪慧。”赵素素神情微滞,下意识地捂着手腕,随即又释然地松开手,意味深长道,“仙君既然知晓,又何必与我走这一遭?”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谢谙道,“其实在你昨日说的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时我就已经猜到你是装的,为的就是想把你的凄惨遭遇告诉我们。”
“想来是帮助你的那个男子已经走了,而你又进不了沧浪石,修为大大减弱。可林叶与卫莲还在世,你不甘心,是以便找上了我们。”
“是。”
“其实我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盯上我们的。”谢谙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促狭地打趣道,“该不会看样貌吧?”
赵素素愣了愣,摇摇头:“不是的,我也是无意间得知景王要来宁城。世人都说景王嫉恶如仇,我接近你们也只是想让你们替我报仇。”
“赵姑娘。”谢谙嘴角笑容敛尽,半眯着眸子打量着赵素素,有钱嗡鸣出鞘,掌心骤然汇聚灵力,裹挟着凌厉凶狠的罡风径直打在赵素素那几近透明的肩头,“这洞我是一定会下的,你又何苦再骗我呢?”
“你说是吧?顾行止顾掌门?”
话音一落,气氛陡然沉闷起来,赵素素倏地消失,而之前被她抱着的那具尸体也化作粼粼金光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戴着黄金镂空面具的男子。
“谢侯。”顾行止扬了扬唇,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玩味之色,慢慢悠悠道。
“世人都说谢侯脑袋摔坏了,除了景王谁也不认识。可顾某瞧着谢侯可是颖悟绝伦吶。本来早就想见见谢侯,奈何门内事物繁多,总是缘悭一面。今儿个正好,解了顾某遗憾。”
“哎,顾掌门别这么说。”谢谙也跟顾行止虚伪地聊了起来,“想到我把顾掌门揣在怀里整整一天,我就觉得恶心吶,比揣了屎还难受。”
顾行止:“……”
“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非要往我怀里钻,到底是打着什么心思?”谢谙一边说一边拢紧衣领,装模作样往后退了几步。
“谢侯。”顾行止皮笑肉不笑道,“即便是顾某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