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男孩长大点,常去村里和村民换蔬菜水果,村民才相信男孩还是人类,不过总是戴着帽子,白白净净,像电视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再后来,也就是两年前,男孩的亲生父母找来把男孩带走,从此老头再也没露过面。虽然以前老头也极少去村里,但总能看见他在道观附近出入,而这两年谁也没再见过老头,村民都以为老头离开去找男孩了。
然而,三天前,村民商世贵正睡午觉,莫名梦到老头死在道观里。
他醒来就去了道观,看到正殿中间停放着一口棺材,老头身穿寿衣躺在棺材里,已经死了,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老头唯一能算亲人的就是两年前被接走的男孩,村长花了好些工夫才联系上,通知回来办葬礼。
“小阮,这都收拾干净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你们还要早起回去。”
阮伯灵就是老头收养的男孩,他也不知道老头叫什么名字,从小都只叫老头‘师父’。
院子里的灯光发黄,映在他脸上仍显得过于苍白,他感激地向刚说话的中年男人微微倾身,“村长,多亏你们帮忙,才能这么快、安葬好师父。”
村长暗自叹气,当年说是阮伯灵被亲生父母找回去,实际上来接孩子的根本不是孩子父母,只是一个助理。
再见时男孩已经长成英俊挺拔的年轻人,他不知道阮伯灵发生过什么,只是从再见到阮伯灵第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在后悔。
村长拍了下年轻人比他高一截的肩膀,安慰地说:“说什么帮忙,大家都是乡亲。唉,走了就走了,早点回去,这地方没有什么好待的。”
“如果没有你联系我,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知道。”阮伯灵认真地说完,再次向村长倾身鞠躬,“谢谢。”
村长连忙扶起阮伯灵,“对了,世贵说老头留了一封信放在棺材前,给你了吗?”
阮伯灵回答:“给我了,我已经看过了。”
“那就好。”村长说完往灵堂的方向看去,喊道,“你们那边还没完?这都要1点了。”
按村里的习俗,天亮前出殡,安葬完后葬礼就算结束,但灵堂里的布置还要供奉七天。
不过阮伯灵明天就要走,这会儿过了凌晨,村民就帮着把灵堂撤了。
收拾灵堂的一个小伙听到村长的喊声,犹豫地招呼村长过去,“世权叔,你过来,过来看一下这个。”
村长奇怪地瞥眼,朝灵堂走过去问:“看什么东西?”
阮伯灵也跟着一起过去,见小伙拿着一张名片大小的黑色纸片,一脸谨慎地对村长说:“我刚扫纸钱灰的时候,在灰里发现的。”
村长当场翻了个白眼,“一张黑纸,金做的还是银做的!”
“不是,刚刚火才熄,你看这个,一点没烧坏!”
“火熄了掉进去的,当然没烧坏,大惊小怪。”
小伙急了,“你怎么就不信我,你看!”
他掏出打火机对着黑纸片打燃,但黑纸片完全没有被点燃。
村长朝小伙头上拍了一下骂:“叫你读书,你去爬树!点不燃的纸有什么好奇怪,世界上点不燃的东西多了!”
“还撕不坏!”小伙反驳,示范地两手用力撕黑纸片,看着脆弱的纸片一点痕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