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秋迷迷糊糊里醒过来,就见一张熟悉的烂脸出现在眼前,白砚秋勉强扯了个笑脸:“乖儿子,好久不见。”
“侏儒跑堂”没了灵体支撑,只剩架木头壳子僵硬的斜靠在脚踏,小观从木偶壳子里脱身出来,盘膝坐在床头,目光冷冷看着他,道:“娘亲别来无恙。”
白砚秋迟疑道:“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小观道:“将军死了。”
“节哀顺变,”白砚秋苦口婆心劝道,“你还小,前面的路还很长。”
小观道:“托娘亲的福……”
“哪有福给你托,我自己都难保。”白砚秋道。
“……”小观道,“如娘亲所见,我已经死了,前面没路了。”
白砚秋被噎回来,他试着动一下,发现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和眼睛之外,连指尖都动弹不得:“有事好商量,作甚要下药?”
“将军和我都很喜欢你,我不想杀你的,”小观道,“但掌柜的说你身份不一般,还是一起杀了的好,以除后患。”
白砚秋喃喃道:“殷香玉啊殷香玉,你跟金镶玉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观道:“你说什么?”
白砚秋道:“他们人呢?”
“谁?”小观道,“你相好那个吗?”
怎么都说是我相好?那小狼崽子天天想杀我,哪里好了?
“长得像豆芽菜,住柴房那个,”白砚秋道,“我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观道:“娘亲换人换得真快,不喜欢那个大个子了吗?”
“没办法,养不熟啊,”白砚秋谆谆教导道,“你以后眼睛也要睁大一点,你看豆芽菜多省心,随便浇点水,连太阳都不需要晒,扔墙角自己就发芽了。”
“有道理,他们都在那边捆着,”小观伸手朝旁边指去,道,“比你醒得早一点。”
白砚秋顺着小观手指看去,只见梁斐和周庄二人被捆在离床不足一丈的柱子上,嘴里塞了帕子,说不了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周庄满脸疑惑,眼睛里全是问号。
如果目光如实质,梁斐眼里早飞出万把飞剑,戳死白砚秋了。
白砚秋:我怎么这么倒霉,说一千句好话你听不到半句;说一句坏话,你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白砚秋:“你听我解释。”
“你听我解释!”白砚秋道。
白砚秋:梁斐快点说“我不听我不听”啊!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说的都是心里话……
梁斐被捆着跑不了,嘴被堵着说不了,只剩耳朵等着听他解释。
小观道:“娘亲只管说,他现在只有耳朵可以用,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