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叹气,“大衣给你头顶举着,跑回去吧。”
天黑得很快,有点难辨认是真实的天黑还是乌云笼罩,来时路上还有晚霞,这会已经漆黑一片。
千梧看着江沉脱下来的大衣,伸出手接又犹豫,悬在空中。
他又看了眼阴沉的雨幕。
江沉无奈叹气,“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真没有伞。”
千梧闻言犹豫着舔了下唇角。
如果今晚就是死期,他不想浑身湿透毫无美感地死去。
江沉脸色发黑,无语把衣服穿回去,看一眼表说道:“离那三把刀活动时间应该还有几个小时,你站这等吧,我找旁边人家借个伞。”
千梧没出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门。
辅田还不知道他们的推测,敲门借把伞应该不是难事,那样他还能趁机再看木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三次喂血后他竟然隐隐地有些牵挂那把丑陋无用的木刀。
“别想了,你再抠一次伤口就真的感染了。”江沉说,“跑回去吧,天黑前我们再想想办法。”
千梧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
天黑得吓人,雷声滚滚,跑回院子时两人都湿透了。
千梧直接和江沉一起洗了个澡,两人头发湿着,从浴房里出来撑伞回屋,衣服又湿了半边。
桌上摆着屈樱煮的热粥,千梧湿着头发坐在桌旁,一边喝粥一边看着院里。
院里屈樱把一把摆摊的大伞撑在地上,蹲在伞下撬地砖。她似乎对找小院线索的事情格外上心,除了做饭之外就只记挂着这件事。
千梧看了一会后垂眸吹了吹碗里的粥,说道:“天黑了,我们还没有破解的办法。”
江沉替他擦头发,“唯一的生机是木胆,如果它真是刺客的刀,即便无能,辈分也该在弟弟的三把神刀之上。如果木胆想要保你,或许另外三把刀会犹豫。”
千梧嗯了声,“木胆已经喝了我的血,希望我们没有赌错。”
“早点睡吧。”江沉说着,把军刀拔出来轻轻擦拭。
外头的军刀对上轻松削断柱子的副本刀,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不知道为什么,千梧看着江沉平静地擦拭那把短刀,就觉得心里很平和。他很难想象江沉失败的样子,江沉从未输过,这种盲目的信任超过了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