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问钟离冶:“你昨晚做梦了吗?”
钟离冶点头,“嗯。”
千梧挑眉,“什么梦?”
钟离冶有些头痛似地揉了揉鼻梁,“梦见彭彭半夜拖我起来陪他回上一个副本里找帽子,我说你的帽子其实应该是落在往昔之门里了,回古堡也没用,他偏不听。”
钟离冶解释到这就没再往下说,后面的纠缠历程想必非常让人心累。
江沉难得好奇心旺盛,“那你去了吗?”
“去了。西里尔他们三个还在古堡里跳舞,舞曲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咿呀咿呀……”钟离冶眼下两抹乌青,“别提了,说正事吧。你们还有几套换洗衣服?”
“七八套,福袋里好多囤货。怎么了?”千梧问。
钟离冶说,“晚上借我一套,有富余的话也给吴正川换一身,我怀疑那些血。”
江沉脚步一顿,“血有什么问题?”
“血没问题。”钟离冶摆摆手,“我只是有点敏感,饮梦或许杀的是梦中人,那血嗅呢?”
千梧懂了,点头道:“回去就给你换。”
镇上的人态度都很温和,但从言谈之间能感觉到他们对每隔一日的死亡已经逐渐无奈和麻木了。
“你们有尝试过把刀都锁起来吗?或者干脆都丢掉。”钟离冶问一个老头,老头半个月前刚刚死了儿子,一周前又死了儿媳,现在只守着五岁的小孙儿。小孙儿还没来得及学锻刀,爷爷已经老眼昏花,家里的守宅刀非常一般,在以见镇就如砧上鱼肉。
“前年刚闹诅咒的时候试过。”老头边说边剧烈地咳嗽,“但没用,锁起来也会被劈开,丢掉了会自己跑回来。以见镇是几百年的刀镇,刀比人更像是镇上的主人,怎么可能拜托得掉呢?”
江沉问,“前年开始闹诅咒,具体是哪一天开始?在那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见老头有些犹豫,千梧立刻说:“无论什么事都要说出来,不然怎么帮你们?”
老头叹气,“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说了无用。”
以见镇从前有一对兄弟。
哥哥是刺客,剑胆侠肠,从前专为皇帝行暗杀令,刀下尽是奸佞之魂。但他在最后一个任务中被刺瞎双眼,于是还乡锻刀。虽然眼盲,五年过去也未锻成一刀,每日足不出户,但镇上人仍旧爱重他,生活上处处帮衬。
弟弟则一直在镇上锻刀,是最有能力的锻刀手,皇帝的刀就是他来锻造。饮梦,蝮蛇,血嗅三大神刀都出自弟弟之手,是他的兵器。
“那后来呢?”钟离冶听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