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千梧面色不善,“赚的钱赔掉一多半,剩下部分用来请心理医生了。”
“哦。”江沉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含笑,又有些心疼,低声道:“以后就会好了,不需要心理医生,赚的钱去掉得罪人赔的,还能留下一小部分。”
千梧:“……”
江沉说完一句玩笑话,又低下头闭上了眼。
他的状态很不好,不仅是他,就连千梧也觉得那股冷意似乎能把人全部包裹起来。从骨头缝里叫嚣的寒冷,如果不动一动说几句话,仿佛就要在冰冷中沉睡。
所有人身上的红痧都在悄无声息地蔓延,藏馆并不是所谓的中场休息站,而是一道强行拖住人脚步的关卡。
千梧在掌心中哈着气,低眸轻声道:“江沉,别睡。”
“嗯。”身边男人闭目回应:“我醒着,放心。”
“你随时会睡着的,很危险。”千梧伸手捂住江沉的手,那只手冰冷,手指在他合拢的手掌中轻轻动了动,十分僵硬。
千梧又在掌心中哈气,搓着江沉的手,那些红痧被他搓动得似乎更加红了。
“钟离。”千梧回头问,“我们还有多少药?”
钟离冶低声道:“不增加新伤的话,外伤用药够我们走出这个副本。普通抗生素充足。专门抵抗瘟疫的药——我路上吃了一粒,屈樱伤重吃了两粒,彭彭没用上,我们三个还剩三粒。”
“我和江沉还剩两粒。”千梧做了决定,“今晚每人吃半粒,不管外面如何,先活过今晚。”
“好。”钟离冶点头。
彭彭说,“我先不吃了,我症状轻,还能撑一撑。”
钟离冶闻言把自己刚掰下的半粒又用小刀切成两个四分之一,把其中一个递给彭彭。
千梧从福袋里摸出一粒药,没有掰,“我没什么事,你都吃了吧。”
江沉闻言昏沉沉地睁眼看了他掌心的药片一会,像是已经有些迷离,竟然没有反对,伸手缓缓拿起药,又有气无力问道:“有水吗?”
“有。”千梧低头从福袋里翻出水袋递过去,“多喝点吧,没关系的。”
江沉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就水吃了药,闭目继续养神。
楼梯上有人下来的声音,一个人背上扛着一幅巨大的画框,千梧一眼扫过去,算是他售出价格最高的一幅。
画框按理说不该很重,但那人背着画却气喘如牛,仿佛要被压死了。
“果然不能无限地拿,这玩意死沉,价格越重的越沉。”那人对他们说,“但你们真的多虑了,这画绝对不是什么危险东西,背着它在身上就不觉得冷。真的,这画框是暖和的。”
琪琪也下来了,她选了三幅小的,抱着稍微轻便点。她用画框在地上摆出一块地方,小心翼翼地躺上去,说道:“这或许算是今晚关卡的重要物资,不然会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