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
“他双标。”彭彭失望地扭头看向钟离冶。
钟离冶顿了顿,“……是啊。”
彭彭:“不管管?”
钟离冶凉凉道:“除了练胆,你的眼色也需要练练。”
千梧确实讨厌血腥,而且他本来也打算再走一走,了解清当年发生的事。
“在外不要乱吃东西。”江沉叮嘱道:“控制住自己。”
千梧冷漠看他一眼,“挑食,不用操心。”
*
村子里人很少。
女人家附近也有很多破败无人居的小木房,玩家们前面都在忙着搜集食材,从没去看过。
千梧随便挑了两家进。
清晨光线熹微,顺着墙板的缝隙射入房子,照亮空中飞舞的灰尘。
他走进里屋,在墙角发现两具白骨。
大的那个怀里抱着小的,大概是妈妈抱着孩子一起熬不住死去了。
家里没有半点腐烂粮食的痕迹,唯独墙角有细碎的骨头,凑近看,有似鼠尾细长又风干断成截的东西,大概是老鼠的尸骨。
“瘟疫。”千梧轻声喃喃,“瘟疫屠村。”
壮壮的娘用良知从瘟疫手里交换下自己的命,但最终也要还清这笔债。
千梧忽然觉得很压抑,他离开房间,随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在荒败的田野里深深透气。
手揣进口袋,忽然触碰到一杆纤细而坚硬的东西。
是江沉一直为他带着的铅笔,这几天他总饿,时不时就要叼着,就没急着还回去。
摸到那根笔的一瞬,心里的压抑和荒凉又模糊掉,好像能见到江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千梧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把那根笔拿近眼前,指腹轻轻摩挲着“千梧专用”那四个小字,在熹微的晨光中细细地看着。
岁月没有使这根笔蒙受半点委屈,它还是如当年样鲜亮潇洒,某个指挥官大概常常掏出来抚摸保养,笔杆上带着一股温润的光泽。笔尖搭在纸上,能划出世界上最美妙而温柔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