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陈柏,陈守业心中的怒气刷刷往上窜,一声爆吼,将死寂一样的廷尉府点燃。
“你个孽子还敢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光耀门楣了?你现在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还有脸上街闹出那么大事情来!”
他现在在朝中谨言慎行,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别人就记起他这号人物了,虽然没什么用,软刀子那是一个劲往他身上捅。
他儿子倒好,一点反思没有,还变本加厉,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老陈家出了一个道德败坏,祸乱皇室的断袖,还亲自上街去买……买那污浊的话本子。
他们家老祖宗的棺材板估计都压不住了。
“今天非得打死你个孽障,就当我没你这个混账儿子。”
陈守业那是真的怒啊,普通人犯了这事儿,估计恨不得一辈子将自己关起来不见人,他儿子倒好,没事人一样还大摇大摆上街。
拿着棍子就往陈柏身上抽。
只是还没抽下去,陈守业旁边的一贵妇人就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陈守业的手臂。
“老爷,你这是要打死他啊,柏哥儿现在身上都是伤,怎么受得了这棍子。”
哭哭啼啼。
后面的陈小布也被吓得哇地哭了出来,嘴巴张得老大,跟他被打了一样。
陈柏其实有点不适应现在的情况,只是站在那什么也没说。
他上一世是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复杂的人情世故。
陈守业的愤怒,他这一世的母亲荣华夫人不顾一切的阻止,还有胞弟陈小布惊天动地的哭声,他都看在眼里。
他毕竟占了这具身体,欠下了怎么也还不清的人情,他在这个时代也有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想要撇开就撇得开的。
廷尉府灯火通明,闹到了大半夜,陈廷尉的咆哮声,荣华夫人的哭声估计连廷尉府外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整个廷尉府,鸡犬不宁。
陈柏今天在街上闹出那么大事情,无论如何廷尉府也得给所有人一个态度。
陈守业的棍子最终也没有抽下去,荣华夫人说什么也没有放开陈守业的手臂,护在陈柏前面。
这份溺爱陈柏感受到了。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月上中空。
陈柏被关进了冷清的院子。
一进院子,陈柏就感觉到了变化,院子中的树全被砍了。
陈柏:“……”
估计陈廷尉也猜到他是如何偷溜出去的了。
不仅如此,连花圃里面的花都给拔得干干净净,这就完全属于发泄了。
借着月光看了看光秃秃的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荒废了好多年。
“这日子过得。”陈柏回到卧室,感概了一番,给后背上了药,饭都没吃就这么睡了,闹了大半夜,他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