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亚特里夏也对神纳教没有好感?
其实,异教徒这回事,戈尔多即使知道他们的处境艰难,但也不会真的就随随便便替他们出头。他本身也是个黑魔法术士,知道人心的偏见有多可怕,暂时也只能想尽办法捂住自己的马甲。说戈尔多帮助这个异教徒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物伤其类,那更是扯淡……
“我这么做只是想把他捏在手里而已。”戈尔多解释道,“他身上的信息一旦泄露,都会直接威胁到我们的性命。但是杀人灭口这事儿我也做不出来,我觉得还没到那种不得不斩草除根的地步……看在他精通元素魔法的份上,招揽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亚特里夏听了他的解释,沉默了片刻:“我只是随口说说。这些我也大概猜到了,你不用解释地那么认真。”
戈尔多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还不是怕您误会我,我可最受不了这个了。”
亚特里夏:“……”
他莫名其妙地又不悦了起来,胡乱地把视线投向角落,不愿意再回头看戈尔多那张越来越引人注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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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多和亚特里夏分道扬镳,然后折返回了异端裁判所。
戈尔多见到人时,裁判所的所长乌里斯正戴着一枚金色的单边眼镜,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什么东西,戈尔多走近了才发现,他拿着的是一节焦黑的手骨。
……从味道上判断,应该不是什么玩具。
戈尔多一边捂着鼻子一遍靠近,皱眉:“你在干什么?”
异端裁判所已经落魄到几个验尸官都请不起了吗,还要所长亲自上阵?
“啊,又是您啊,主教阁下。”乌里斯扭过头来,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戈尔多这才发现这家伙把自己的两个鼻孔都用蜡丸堵住了,难怪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我正在研究一种黑魔法药水对人体的作用……这本来是节新鲜的死人手指,只浇了几滴上去,它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很神奇?”
戈尔多狐疑地把那瓶药水拿过来,观察了半天:“这不是硫酸吗?”
乌里斯:“嗯?”
戈尔多:“炼金术师用来溶解金属的溶剂……不是什么黑魔法产物。你不知道?”
乌里斯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炼金术师有多神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也没碰见一个,当然不知道这是他们用的玩意儿。”说着他摇了摇铃,叫来一个手下,兴致缺缺地说道,“把人给放了吧。他大概就是个半吊子的炼金术师,不是什么异端。”
手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但是所长,人暂时不能放出去。”
乌里斯:“为什么?”
手下:“他在拷问途中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现在医师正在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