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释,“那疼吗?”
“不疼。”
“那是不是晚上睡不着?”他能明显觉出来,李释身上的檀香味较之之前更浓了。
李释难得没否认,“睡不着你待如何?”
苏岑抬手轻轻环住李释的脖颈,“那我晚上都来陪你。”
李释对这苏岑那副如水的眉眼看了一会儿,末了在人眉心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好。”
“那田平之……”苏岑咬了咬唇,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当初你担心暗门牵涉其中,不让我查,可如今暗门经此大创,一时应该没有功夫操心我了。这是陈老生前留下的唯一一桩没破的案子,我想替他完成。”苏岑抬起头认真看着李释,“我能查吗?”
李释抬手按了按眉心,“我说不让你查,你就不查了?”
苏岑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都沉默了,李释凝眉考虑,苏岑静静等着,房顶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又下雨了。
半晌后李释把人拉回怀里,在人肩头轻轻拍了拍,“查吧,天塌下来我给你兜着。”
第171章枣树
封一鸣又回京了。
美其名曰回京述职,可如今不逢年、不过节,述的哪门子的职?
苏岑眼睁睁看着这人带着满箱子的礼物进了兴庆宫,又被李释无情地赶了出来。
对此封一鸣倒也不恼,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收拾收拾东西,转头投奔了苏岑。
苏岑看着封一鸣千里迢迢从扬州过来,一身风尘仆仆都没来得及打拂,一时心软点了点头,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事实证明,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于是苏岑每天从大理寺回来都能看见封一鸣在他的院子里,坐着他的躺椅,喝着他的茶,指挥着他的下人,一副理所当然之感。
封一鸣是北官南走,好面食,口味重,天天撺掇阿福做菜多放盐多放辣,苏岑却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清淡惯了,当天晚上便烧哑了嗓子,一连几天开不了口。
封一鸣好浓茶,苏家的茶叶一天下去好几两,苏岑有次跟着喝了一杯,一晚上没睡着觉。
接连几日苏岑也习惯了,就当家里没有这号人,两个人各自为伍,吃两份饭,喝两种茶,偶尔还能和平地共处一室,一起在院子看秋阴散尽,倒也挺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