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雾薄冥苏岑才从房里出来,对祁林道:“麻烦祁侍卫帮我去请一个人。”
第67章交锋
苏岑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点上香,泡上茶,不消一会儿院门轻响,祁林从外面领了一个人进来。
只是这人双手被缚于身后,眼上蒙着一条黑布,显然不是自愿前来的。
苏岑微微点头,祁林不动声色地退下,临了还帮人把门关好。
曲伶儿早已在门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见人出来立时凑上前问:“这是谁啊?”
祁林又看了看房门,皱眉道:“故人。”
曲伶儿踮着脚往里瞅,“故人?什么故人?谁的故人?”
祁林从身后拉了曲伶儿一把:“回房里去,待会儿有什么动静你不用管,由着他们去就是了。”
天色渐暗,苏岑借着烛灯打量眼前人,他自己年纪轻轻官至大理寺正已数不易,不曾想这人看着竟也不比自己大出几岁,一身青衫,身量与自己相仿,眉目被遮住了看不真切,但面色皎皎,鼻梁英挺,想必那双眼睛也不会逊色。
值得称赞的还是这人的气度,莫名其妙被掳来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这人却并无惧色,身段挺直地立于厅中,全然没有狼狈之态。
苏岑几步上前,原意是要去解人眼睛上的黑布,伸到一半却又换了主意,指背在人脸侧轻轻碰了碰。
那人微微一愣,迟疑过后才动了动。
那是个贴近的动作。
苏岑能清晰感觉到那人又凑近了几分,光滑细腻的皮肤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紧接着那人开口:“王爷?”
果然如此。
他特地点了檀香,虽然味道与李释的有几分出入,但再佐以茶韵,不是对香料极其敏感的人应该分辨不出来。
结果这一试就试出来了。
之前的一切都得以印证,李释在朝中竭力保封一鸣,不惜亲自杜撰了一份死劾的奏折;他刚有察觉李释就对他宽衣解带,让他“不要多想”;甚至宁老爷子都记得李释曾经带封一鸣去过。
所以这是让他来替自己的旧相好洗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