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手握重权的好差事,却也不尽然,祁林果见自家主子刚揉平了的眉心又皱了起来,“陇西要屯兵,淮南闹水匪,黔州又与当地部落起了冲突,无非就是变着法儿跟朝廷要银子,这是把朝廷当成了挂在他们身上的钱袋子了,随用随取好不自在。”
祁林忿然:“去年太后要建什么芳林园,如今哪有钱给他们解决什么部落冲突?户部尚书赵之敬为了讨好楚太后也真是不择手段,半个国库都搬空了。”
“他有银子给楚太后建芳林园,就得有银子给我剿匪发军饷,”李释拿起朱笔在陇西淮南的折子上画了个圈,最后看到黔州的折子想了想,终是落下一句:教化克先,缓动兵戈。
搁笔起身,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问道:“那个新科状元怎么样了?”
祁林道:“还能怎么样,接旨谢恩了呗,”跟了两步又道:“爷,我就想不明白了,他那番言论矛头直指向您,楚太后都不想要的人,您还保他干嘛?”
李释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笑了笑,“初生无畏,小孩子挺好玩的。”
第7章庭宴
三日后琼林宴,天子赐宴一甲三人,庭宴设在太液池旁的承香殿,直接由左银台门入内庭,可避开外朝诸多殿宇机构。
苏岑到门前时已有两人在候着,一位看穿着是宫里出来引路的太监,另一位却是一身粗布衣衫,见他过来拱一拱手:“苏兄。”
这人是今年的探花郎崔皓,洪州人士,据说是瞎眼老母织渔网一路把人送到了今日成就,放榜当日当即差人回老家把老母接过来,一时间成了坊间慈母孝子的典范。
苏岑以礼相回。
一旁候着的太监道:“人都到齐了,咱们进去吧。”
苏岑看了看四周,皱眉道:“不是还差一个人吗?”
那太监不禁笑了,道:“世子随宁王车驾一并来的,如今已在宫中了。”
苏岑一怔,他都忘了,今年的榜眼便是当日那个郑国公府的世子郑旸,身为宁亲王的大外甥,自然不必跟他们一样在宫门外候着。
随那太监入宫门时苏岑状似不经意余光一瞥,正看见崔皓一脸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