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余峰唤他一声,沉吟半晌才道:我上面还有大哥在,这当家人又如何能轮着我来做。
我说能便能。余徹站起身,负手而后,行至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前,微叹了口气,若你母亲还在,你便是余家名正言顺的嫡子,你自幼才华横溢,商贾之术亦深有造诣,如何当不得这余家之主。
如若坐在这里的是余枫言,或许便能如他所说,可惜现在却不是,余峰微垂下眸,心中自是有愧疚之意,他顿了顿,道:大哥亦是有此能力。
事情已是如此,余枫言也已成一缕孤魂,他所能做的,便是让这偌大的家业落在真正的余家人手中。
余徹转身看他,神色间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你先前说自己身体不好,不愿应下此事,如今身体无恙,还是不愿吗?
余峰轻摇摇头,亦起身行至他跟前,转眸看了眼墙上字画,落款之处是一个枫字,不是不愿,是不能。
余徹神情一愣,明了他所指是自己如今记忆全失之事,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对方自归来,虽与他们同处一处,彼此之间却总像是隔着什么,一言一行其实都带着几分疏远,他能感觉得到。
也是念着这个,他才未对人带回一个双儿发作,只是委婉的请来了林家那姑娘,希望他能有所觉。
期望他日后能承担起这份家业,是余徹所愿,可无论是哪一件,如今均不是提起的好时候,他微转回眸,目光又落在那幅字画上。
他沉默不语,余峰难免有几分犹豫之意,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话说的不对,张嘴想再说什么,对方却先开了口。
也罢。余徹叹了口气,转身朝他摆摆手,你不愿的我也暂且不逼你。
见他这般,余峰微抿抿唇,却是未曾说什么,拱手对他弯下腰。
余徹一伸手扶住他的小臂,待人站直身体,道:如今那双儿怀有身孕,怎的也是我余家子嗣,你好好顾着。
余峰微愣,而后扬起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对人颌首道了声是,如此,便是认了双儿做为余家人的身份了吧。
两人在书房聊了半晌,苏永悦那边也没有睡醒的意思,余徹未曾再多待,又嘱咐过吃穿用度尽管吩咐下人,带着小厮离了他这处院子。
他不过前脚刚走,后脚常乐便带着安胎药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位客人,余竹文自是不必再说,另一位竟是他的长嫂孙白兰。
诧异归诧异,怎么说也来者是客,余峰让人去重新准备茶点,打算把他们带去书房,屋里边睡着的人却是这时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