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的脸又白了白。
陈渊摇头道:“他说话一贯如此,你何必当真,我跟你说,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人想要你还有我能够平白无故的死去,但他一定不会。”
玄庸笑看着他们:“那可未必。”
陈渊挑眉:“反正我不怕。”他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梁承道,“纵然朝臣们允许你出来,但你既然坐上那个位置,总不能完全撒手吧,若是有个什么急事,你怎么处理?”
“这个他们比我想得周到。”说到此梁承眉飞色舞起来,左右看了一看,此时巷子口没什么人,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红色铜铃,在二人眼前晃,“你们看,我师父给我的。”
“你师父?”
“寂照禅师,就是烛明禅师的弟子,以前是大将军的师父,现在是我师父。”他道,“这铜铃可不简单。”
“能够千里传音。”玄庸道。
梁承昂起头走到他面前,“不单单可以千里传音。”他对着铜铃数着数摇晃了几次,再一抚其上的纹路,那铜铃叮叮咚咚,竟赫然在几人面前呈现了一幅画卷,画卷撑开,其中琼楼玉宇金碧辉煌,有一老者静坐,面前的烛烟寥寥升起。
陈渊望着那烛烟,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待见到老者睁开眼睛,他浑然一退,终于发现自己没眼花。
梁承亲切地对着那画卷喊:“师父。”
老者缓道:“承儿,有何事?”
“没事,就跟我朋友展示下。”他说着,捏起铜铃两端,来回地转方向,将陈渊与玄庸的身影一一倒映在画卷中。
老者笑道:“莫吓到旁人。”在望到画卷中人的时候,又微收了笑,轻声道:“妖王大人。”
梁承转铜铃的手一顿,画卷下角正投着玄庸的脸。
玄庸道:“您认识我?”
“昔年师父于乱葬岗将你救出时,我亦在场,也曾照顾过你几日。”寂照禅师道,“待陆公子来后,方交由他。”
玄庸垂眸笑了一笑,拱手:“多谢。”
禅师问:“陆公子呢?”
玄庸一愣。
陈渊接话道:“已过这么多年,早已不在了啊。”
寂照禅师微露疑惑,顿了须臾,道:“承儿,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啦没啦,师父再见。”梁承连忙回,他将铜铃上纹路的末尾处一点,那画卷立时消散不见。
而后得意道:“神奇吧,听说这铜铃还是以前国师制作出来的,国师没了之后他那些弟子啊后来全都被遣散了,倒是这技艺留了下来,我师父又改了改,但对外一直都说这是国师的发明,好像国师的名声不太好,许多人都不喜欢他,但他留下的东西是有用的,不能因为他本人的名誉而否决他的一切。”
他将铜铃收回腰间:“朝臣们想要找我就用这个便行了,有要紧事也不着急。不过……我今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啊,烟城都已玩够了,咱们以前不是说好有机会出去走走吗,趁现在,咱们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