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嘶”了一声,捂了捂脑袋——他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所以一旦喝醉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就会头痛的不行。
他这一“嘶”,就把谢大将军给“嘶”醒了。
谢未弦微微一动,哼哼唧唧地醒过来了。他眨着惺忪睡眼,努力地打起几分精神来,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地搂了搂陈黎野,含糊不清地问了句:“醒了?”
陈黎野揉着脑袋点了点头,也看向了他,一看他没穿睡衣,就问:“你怎么没换睡衣就睡了?”
“问得好,这个问题你不能问我,你得问问你自己。”谢未弦眼前还是有点模糊,便抬起手来揉着眼睛,说,“我昨晚是想去换的,可你死拽着我不让我去,我有什么办法。”
陈黎野:“……我还干什么了吗,我没推你吧?”
“没。”谢未弦说,“路上都挺老实的,还行。”
“……那就行。”
谢未弦又问:“听你这么说,你自己居然知道自己醉酒什么样?”
“知道……”陈黎野的脑袋实在是昏昏沉沉地发痛,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了,“毕业那天晚上,我们法律系一起出去喝酒了,听他们说,我喝醉之后真是谁来推谁,特别猛……那个时候洛子想过来给我套外套,结果我差点没把他推河里去,还是河边那护栏护了他一把。”
谢未弦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又问:“最后你怎么回去的?”
“听说是他们强拉着我把我拉回去的。”陈黎野说,“柳煦说,那时候就跟现场制暴似的,洛子还上赶着想让我安静下来,一个劲儿动我,所以顶数他被我推的最狠,第二天他头疼不是因为喝酒,是因为被我推的……害,大学四年,我属那天最疯。我昨天很疯吗?”
“没啊。”谢未弦说,“在我跟前挺老实的。”
“是吗。”陈黎野说,“我还以为我能猛到你都不认。”
谢未弦闻言,忍不住眉梢一挑,冷笑道:“那你他妈是真的胆子肥了。”
陈黎野闻言笑了。谢未弦说是这么说,但陈黎野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真在他跟前发疯,谢大将军估计也只会无奈看着好声好气哄着,绝不会对他动手的。
陈黎野想了想那个场面,突然也觉得有点好笑,就笑了两三声。
“还笑。”谢未弦瞪了他一眼,道,“头不疼了是吧?”
陈黎野当然还头疼,于是他卖了个乖,往谢未弦怀里拱了拱,嘴里嘟囔着说:“疼。”
谢未弦习惯性地把他搂紧了些,然后一边帮他轻轻揉起了太阳穴来缓解头痛感,一边凉凉道:“疼就对了,给你长点记性。”
陈黎野“唔”了一声,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
他闭上了眼,好像很享受似的。
“说起来啊……你那个同学。”谢未弦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茬,便一边给他揉着脑袋一边问了起来,“就那个柳煦,你知道他手上那个戒指怎么回事吗。”
陈黎野被他揉的舒服,干脆就那么眯缝着眼放松着跟他聊了起来:“戒指?……哦,你说他手上那个戴到生锈的?”